他用殘存的理智發出了疑問。
“不會讓你疼的。”
陸硯輕笑一聲。
因為這並不是簡單的永久標記。
這是一種更古老的標記方式。
由於對夫夫雙方的情感要求過高,已經沒有蟲可以做到了。
不同於永久標記所代表的佔有,這種標記方式更像是一種守護。
將愛意化為精神的養料,在伴侶的靈魂深處種下永不枯萎的花朵——
無論生死,這些花朵都會始終守護著那片精神海。
標記進行到一半,艾爾羅德已經覺得自己的神志似乎快燃燒殆盡。
“怎麼還有這個功效。”
陸硯的聲音有些苦惱,他用手輕輕按了按雌蟲小腹上方的一塊肌肉,柔聲問道:
“還疼嗎?”
艾爾羅德胡亂地點了點頭,又胡亂地搖了搖頭。
儼然一副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的樣子。
饒是如此,艾爾羅德還是本能地從枕頭底下摸了一個東西出來。
陸硯定睛一看,發現那赫然是一個護身符。
看樣式,似乎是和約書亞手裡的那個來自同一種工藝。
陸硯的意識也落在了那個護身符上。
周圍的場景,再也看不真切。
他的目光中只能看見那個護身符的樣子。
他看著那個護身符最初被蟲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內側的口袋裡。
看著那個護身符被指尖摩挲,看著它掉到了地上。
看著它表面被濺上了血跡,看著它埋進了土裡。
最後,一隻熟悉的手將那個護身符重新拾起。
那是艾爾羅德的手,只是看上去瘦了許多。
“你好殘忍。”
雌蟲的聲音帶著痛哭後的沙啞。
“怎麼可以留我一個蟲在這個世界.......”
畫面中,那個護身符漸漸地幻化為沙粒,從白皙的指尖溜走。
陸硯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抓,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
陸硯曾經在b703號星球上撿到過一朵只屬於自己的雛菊。
細心呵護著長大。
只可惜,隨著他的死去,終究也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