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接著,他便頭也不回地來到病房前,隔著玻璃往內看去。
雄蟲居住的病房用的是不可見的玻璃,他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
可艾爾羅德願意在這裡等候。
病房內,陸硯陷入了結實的昏迷之中。
他只覺得自己在經歷一場極其漫長的夢,這個夢長到他彷彿已經過完了自己的一生。
然而夢中的情景他卻沒有什麼印象。
“0428,現在是什麼日子了?”
他嘗試在腦中呼喚著0428的名字。
這4個數字像是開啟了某種開關。
夢中的一個場景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陸硯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如果我這次戰死,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艾爾羅德。”
隨後,一個他從未聽過的聲音響起:
“......我很難答應這樣的請求,我相信你能活著回來。
你的雌君就應該你照顧不是嗎?”
陸硯聽見夢中的自己再度開口,這次語氣中多了些許憂慮: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在艾爾羅德的事情上我不願意冒任何風險。
答應我好嗎?這個世界對雌蟲太不公平了。
如果沒有你的承諾,我沒辦法安心上戰場的。”
夢中的另一隻蟲子陷入了長久了沉默。
半晌過後,他才語氣嚴肅地開口:
“我以德羅斯家族的名義起誓,有皇室在一天,艾爾羅德就不會受到任何欺負。”
說著,那個蟲子的語氣淡了下來:
“但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活下來。”
夢中的陸硯並沒有回應這句話,他用一種幾乎決然的語氣道:
“一切為了帝國。”
【這到底是什麼?】
陸硯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這個夢境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像是親身經歷過一樣。
夢境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又開始重複著最開始那種在夢境中無意識遊走的狀態。
直到他的腦中響起了一道壓抑的哭聲。
陸硯從來沒聽艾爾羅德哭過,可直覺告訴他,夢中這道哭聲就是來自艾爾羅德。
那麼痛苦、那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