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黑衣保鏢沖了進來,他們個個臉色凝重,先是勘察了現場之後,有人檢查了下波姐的狀況,之後整個南山牧場就被控制起來了,任何人都是隻許進不許出。
三個小時之後,夜色中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了南山獵場的機坪上,一個年近花甲的威嚴老人一臉憤怒的下了飛機,他有著一張白白淨淨的麵皮,細眉細眼,梳著大背頭,看起來頗為儒雅,但是此時他身上的怒意簡直就像是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
在他的身後緊跟著一個比他年紀還大得多的老人,這老人身材矮小還佝僂著背,穿著華夏傳統的管家服飾,跟在威嚴老人身後亦步亦趨,就好像是他的影子一般。
兩人出現在波姐房間裡的時候,被黑衣保鏢監管起來了的波姐頓時嚎啕大哭起來:“葛老,救命啊!嗚嗚嗚!他們都反了,不去抓兇手,就知道嚇唬我,嗚嗚嗚……”
威嚴老人正是花海州州長葛金鎖,他盛怒之下被波姐哭的心煩意亂,厲聲喝道:“別哭了!”
然後他又轉而對那些黑衣保鏢喝罵道:“一群廢物!全都給我滾出去!”
黑衣保鏢們立即惶惶然退了出去,葛金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常老,你去看看!”
矮小佝僂的老人便走上前去,俯下身仔細檢查了下葛天賜的傷口,然後面色凝重的對葛金鎖道:“家老,華夏武林對於武林中人的實力劃分,籠統的有著四個大層次,分別是十人敵、百人敵、千人敵和萬人敵。
“大少爺的致命傷就是腹部這一拳,能打出這種威力的一拳,至少也是百人敵的實力。”
“你說什麼?”葛金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兒子肚子上那彷彿被手榴彈炸出來的巨大窟窿:“這是被人一拳打出來的?”
“正是如此!”常老擼著胡須道:“依我看來,此人武功走的是至陽至剛的路子,而且至少有三十年以上的修為,只是從拳路上看不出是什麼門派……”
葛金鎖只覺心痛如絞,他咬牙切齒的一把扯住波姐的頭發吼道:“說!你都看見了什麼!”
波姐忍著痛嗚咽道:“葛老,今天中午我,我喝了些酒回來休息,恰好葛少來了,要我服侍他,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闖進來一個黑衣人。
“他好奇怪的,這麼熱的天還穿一件黑色風衣,臉上戴著張嚇人的面具,進來之後他就先把我打暈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葛少就,就已經這樣了……嗚嗚,牆上還寫著血字,葛老,我真是嚇死了啊,嗚嗚……”
“黑色風衣,嚇人面具——”常老猛然睜大雙眼,眼中精芒四射:“家老,您看看那牆上血字,落款可不正是死神?”
“死神?”葛金鎖因為死了兒子所以心慌意亂的,雖然看到牆上有字但也沒細看,現在聽波姐和常老這麼一說,他靜下心來去看牆上血字,頓時臉色大變,這一行行的血字竟然全都是對葛天賜的罪行控訴!
作為花海州第一紈絝,葛天賜自然沒少幹欺男霸女的事兒。但他同樣也沒少替葛金鎖處理不好出面的齷齪事,這些竟然在牆上寫下來不少,就當是罪狀一般,而死神的落款就彷彿是法官的宣判。
“不錯,最近這死神可是在花都鬧出不小的風浪。”常老咂著牙花子好像牙疼似的道:“就連東瀛犬養家的嫡系少爺犬養一郎都被死神給殺了,國家已經派了鐘馗組來調查此人,沒想到他竟然囂張到對咱們少爺下了手……
“這死神不但實力強大,而且神出鬼沒,就彷彿是憑空蹦出來這麼個煞星似的,棘手啊棘手……”
“我不管他是誰!”葛金鎖一把將波姐推倒在血泊裡,白淨面皮漲得跟豬血似的:“常老!我要他給我兒子償命!”
沒特麼聽我說棘手嗎?常老很鬱悶,看來這事兒是推不掉了,只好撚著胡須道:“家老放心,我這就發動武林裡的關系網去打聽此人,現在黑白兩道要找他的人不少,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葛金鎖點了點頭,看看牆壁上的血字,又看看肚子上一個大窟窿的兒子,他忽然感覺脊背生寒,彷彿死神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把鐮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兒子死了固然悲傷,但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兒子死了還有別的兒子,自己的命沒了可就全都沒了。要知道自己現在掌握一方權柄,過著人上人的生活,要是就這麼死了可不值啊……
不敢在這裡再多停留一秒,葛金鎖召喚黑衣保鏢們把葛天賜的屍體抬了出去。至於波姐,葛金鎖看都沒看一眼就匆匆離去了,女人而已,他早就對波姐失去興趣了。
很快又有人來收拾房間,波姐則是裹著被子換了一個套房,她總算是安下心來,看來事情已經被矇混過去了。
只是不知道龍少能否安然無恙……波姐自己剛脫離了危險,便又止不住的擔心起貝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