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貝龍出去晨練之後回來到一家常去的早點鋪子裡買早點,在等著老闆打包的時候,就看到電視上正在重播著昨天的《天天630》,楊柳正拿著話筒微笑著道:
“……今天德馨小區特別熱鬧,因為大門外出現了一個東瀛武士,這可是個新鮮事兒,來,我們先聽聽大夥兒是怎麼說的……”
“精神病!”二大媽的大胖臉出現在了鏡頭上:“一開始我們還猜是哪個抗日劇組的呢,可誰跟他說話都不理,這大太陽跟下火似的,他堵著門口一坐就是倆小時……”
看到這兒,早點鋪子裡的食客們都會心的笑了起來,都是住在這附近的人,自然對昨天發生的事情聽說了,不少人還是在場圍觀了的。
毫不知情的貝龍被幾個關鍵詞吸引了注意力——
德馨小區?
東瀛武術?
一坐就是倆小時?
為什麼總有種這事兒跟自己有關的微妙預感呢?
“好的謝謝二大媽!”楊柳繞開了二大媽,走到了那個盤膝坐在德馨小區大門口的冢原一輝面前。
楊柳的話和冢原一輝的反應,雖然大家已經在昨晚的《天天630》看過了,甚至有人是看的現場直播,可是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鬨堂大笑起來,像這種跟自己沒關系的熱鬧,大家最喜歡了。
“哎你們說那是不是個精神病?”
“那當然了!哪個正常人能守著大門一坐就是一天啊?”
“他說的是日語吧?”
“不知道,反正我就聽懂一句八嘎呀路……”
食客們熱烈的討論著一個二逼的故事,但他們聽不懂,貝龍可是聽懂了。
這也是因為最近接觸的東瀛人挺多的,而東瀛人的華夏語基本都一個腔調,所以貝龍聽著電視上冢原一輝那扭曲的臉大吼著:“八嘎呀路!貝龍,我等了你這麼久,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就給我出來!你簡直侮辱了武士道精神,我會一直等到你的……”
果然是來找我的嗎?
貝龍猛然想了起來,這個東瀛老頭該不會就是那個跟自己約了在飛蛾山決鬥的香取神道流劍聖吧?
叫什麼名兒來著?
什麼腫什麼圓的?
想不起來了,貝龍拍了拍腦袋,算了,管他的呢!武士道精神跟我們華夏人有一毛錢關系嗎?
打包了豆腐腦和肉燒餅,貝龍提在手裡溜溜達達的回德馨小區了,剛剛走到門口,忽然一個人影從小區大門旁邊一家小賣部裡旋風般沖了出來,擋在了貝龍的身前。
“喂!沾豬!”操著生硬的東瀛式華夏語,冢原一輝橫眉立目的瞪著面前的貝龍。
原本他是想拿出宗師氣度來的,可是這幾天他真是受夠了,再好的涵養也折騰沒了,冢原一輝現在只想用最短的時間速戰速決,解決掉這個讓自己負擔的對手。
其實如果不是他的一個弟子黑田左兵衛死在貝龍手裡,另一個弟子酒井春樹被貝龍打斷了雙腿,他早就回東瀛了:去特麼的決鬥吧,愛咋的咋地,老子不跟你們玩了!
可惜沒有如果,所以他只能再來。
不過為了防止昨日的窘迫狀況再次發生,死倔死倔的冢原一輝還是妥協了,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運動服,腳上穿著運動鞋,頭上戴了個黑色爵士帽遮住月代頭,看起來就正常多了,手裡提著用絨布套套著的打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早上練太極劍的華夏老爺子。
“你是……冢原一輝?”貝龍一眼就認了出來,雖然換了馬甲,但臉還是那張鞋拔子臉。
“不戳!裡還積德額門的倔兜馬?”冢原一輝怒氣槽滿滿的,都要溢位來了——終於逮著你了魂淡!
“當然。”貝龍的月亮笑眼眯了起來,這老家夥還真是挺當回事兒的,連犬養家都已經臣服自己了,沒想到冢原一輝還在等著自己決鬥,還真是讓人意外的感動呢。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出現了。
“大胸帝!”二大媽也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了,活蹦亂跳的跳到了冢原一輝面前,深情的抓住了他的雙手。
“我就知道你今天還會來!”二大媽笑得好像少女懷春,帶著點兒矜持的:“你今天真帥!”
既然他來了,這八字兒是已經有了一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