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不一樣了,東瀛的很多年輕人已經都不再喜歡傳統的那一套。但是冢原一輝作為劍道的前輩,香取神道流的宗主,仍然堅守著東瀛的傳統。
比如說他那一身藏藍色和服,他腳下的木屐,他腰間左側斜跨的打刀和肋差,還有他那在歷史書上才會見到的江戶時代的月代頭,是那麼的鮮明那麼的出眾……
自從那一夜貝龍失約之後,感覺受到了羞辱的冢原一輝就在到處追尋他的腳步,前一天冢原一輝去了豪景大廈錦繡宏圖,沒有找到貝龍,但是他知道了貝龍的住處,所以今天一大早冢原一輝就到了德馨小區大門口。
拿出了劍聖的氣質,冢原一輝盤膝往小區大門口中間一坐,他決定堵著貝龍的家門,就不信貝龍不出來。
當然這種事在東瀛的時候他可沒少幹,跟人決鬥的時候對方不來,那就直接去對方的道場堵門。
一般情況下,對方都只能是出來應戰,否則將會名聲掃地。在華夏,冢原一輝也這麼幹過,堵著人家門派大門,硬逼著人家出來單挑……
這一次冢原一輝只是故技重施而已,可惜貝龍沒有門派,更沒有什麼道場,堵著人家打工的公司顯然不是個事兒,所以冢原一輝選擇了到貝龍家門口來堵著。
不過冢原一輝並沒有到五棟一單元四樓四零六室門口去靜坐,那影響太小了,基本不會給貝龍帶來什麼心理壓力。
像堵門這種事,必須是影響力越大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所以冢原一輝選擇的是小區大門口,然而很快他就發現好像哪裡不太對……
來來往往的人都跟看逗逼似的看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的人幹脆還停下來不走了,駐足觀看。
“喀嚓!”
一個殺馬特年輕人給冢原一輝拍照,笑嘻嘻的跟同伴道:“快看快看,這個逗逼!傳到網上必火啊……”
“你那樣不行,得認證,認證懂嗎?”另外一個殺馬特跑到冢原一輝的身邊,見冢原一輝閉目不語,便湊近一點兒比了個剪刀手,手機切換了拍攝視角,“喀嚓”一下來了個合影自拍。
冢原一輝的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忍者無敵,我忍……
“我說大胸帝,你這是咋的啦?”二大媽熱情的過來蹲在冢原一輝身邊兒:“誰給你剃的腦袋你跟大姐說,大姐帶著你找他們去!什麼玩意兒,沒兩把刷子也敢開理發店?
“不過咱們有事兒說事兒,可不行動手啊!”二大媽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冢原一輝腰間挎著的打刀和肋差:“你這算是管制刀具吧?派出所可有規定啊,公眾場合攜帶管制刀具是違法行為……”
“二大姐,他這個得算是少數民族吧?”劉大嘴磕著瓜子湊趣:“人少數民族能帶著刀,派出所不管……”
“什麼少數民族啊!咱們華夏有東瀛族?”胡伯在旁邊搖著蒲扇一副百事通的樣子:“我看吶,他是哪個抗日劇組的吧?這是要在咱們這邊兒拍片兒啊?哎我說大胸帝,你們劇組還要群眾演員不?”
冢原一輝的眉梢隱蔽的跳動了兩下:忍者無敵,我忍……
“嘀嘀……”
一輛電視臺採訪車停在了附近,很快主持人拿著話筒,一群人扛著長槍短炮的包圍了過來。
“大家好,這裡是《天天630》外景現場,我是主持人楊柳!”楊柳拿著話筒,臉上帶著微笑心裡卻在哭泣。
她本來在《開心一刻》好好的,雖然是小欄目,但好歹是正印,現在給《天天630》當外景主持人,逼格都掉到底了啊,可她又不敢不幹,誰讓她的後臺李宇東倒了呢?
“我們接到群眾電話提供線索,專程趕到了德馨小區,今天德馨小區特別熱鬧,因為大門外出現了一個東瀛武士,這可是個新鮮事兒,來,我們先聽聽大夥兒是怎麼說的……
“這位大媽,您是住在這裡的居民嗎?哦,您是居委會的啊二大媽啊,二大媽您好,請問關於這個在德馨小區門口靜坐的東瀛武士,您是怎麼認為的呢?”
“精神病!”二大媽對著鏡頭使勁兒的撇嘴:“一開始我們還猜是哪個抗日劇組的呢,可誰跟他說話都不理,這大太陽跟下火似的,他堵著門口一坐就是倆小時,來車都得繞著他走,你說不是精神病是什麼?
“哎哎——誰打得《天天60》打電話幹啥?這種事得打給精神病院啊!《天天630》能管這個?”
“好的謝謝二大媽!”楊柳連忙繞開吵吵嚷嚷的二大媽,帶著攝影師來到冢原一輝面前。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穿成東瀛武士的樣子,頂著今天三十九度的高溫,在德馨小區門口靜坐長達兩小時之久,而且看起來您還會繼續靜坐下去,請問您現在是什麼感受呢……”楊柳剛說到一半,冢原一輝就爆了。
冢原一輝一直都在努力剋制著,他相信忍者無敵,可問題是華夏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年輕人玩拍照傳網路什麼的我不懂,大爺大媽們的好心問候我充耳不聞,可是你們電視臺過來採訪是什麼鬼?
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
冢原一輝猛地跳起身來,什麼感受?屁股太特麼燙了!
這地面溫度起碼也得五十多,都能攤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