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他死,他就死不了。”貝龍說著隨手在黑皮的頭上一按,黑皮頓時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我讓他先睡一會兒。”貝龍轉動轉椅面向著輪胎,冰冷的目光宛如兩口利劍直刺輪胎內心:“現在你可以說了——不過最好快一點,他現在是死不了,但如果失血過多就不一定了。”
輪胎見狀心裡先鬆了口氣,看樣子貝龍有放過他們的可能,於是輪胎毫不猶豫的就說道:“龍哥,是五爺威脅的我老大殺您!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五爺逼迫我老大對我們忠義社的大龍頭動手,我老大不願欺師滅祖,五爺就退而求其次的說他如果不願意殺龍頭就得殺您,否則一樣是欺師滅祖……”
貝龍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我跟你們忠義社的大龍頭有關系嗎?”
“龍哥我不知道……”輪胎迷茫的搖了搖頭。
“你們忠義社的大龍頭是誰?”貝龍追問。
“對不起龍哥,大龍頭的身份很隱秘,在道上綽號‘黑寡婦’,而我們大家都尊稱她為月姐。”輪胎老老實實的道:
“月姐是我們忠義社前任大龍頭的妻子,結果剛過門第一天,我們大龍頭就被仇家給砍死了,所以大家都私下裡說她命硬剋夫呢!
“前任大龍頭一死,我們忠義社就成了一盤散沙,內憂外患的,結果就是月姐站了出來,以大嫂的身份把大家聚攏在一起,硬是讓忠義社挺過了這道難關,然後她就成了我們忠義社的大龍頭……”
這個黑寡婦不簡單……貝龍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肚子上刀口在往外滲血的黑皮:“黑皮可以不選的。”
“龍哥,您不知道我老大的性格……”輪胎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這人最講義氣,當初是五爺帶他出道,雖然後來我老大自己也混上老大了,卻始終都把五爺供在心裡。
“我老大性格也很直,尤其是在對江湖人的時候。第一次您到酒吧裡把他們給打了,我老大認定你是江湖人,所以就帶上我們這些兄弟去找你茬架。
“當時我們這些兄弟都勸他,都混到這份上了,想弄死個人怎麼不行啊,非得自己赤膊上陣?
“但我們老大就說江湖事江湖了,我們這麼多人都勸不住他。那場架打完,我們老大就跟我們說,跟你的恩怨了了。
“這要不是因為五爺逼著他,我們老大絕不會再對你不利的。但既然是答應了五爺,我們老大也只好讓我來安排,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事兒……
“龍哥,算我求求您了!”輪胎說著艱難的翻身起來跪倒在地,對貝龍苦苦哀求道:“我們這些兄弟出來混最大的幸運,就是跟了個好老大。是他把我們從矮騾子帶到了各自有一份事業的地步,所以我求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老大吧……”
“我放過他?”貝龍笑得眼睛彎彎的,好似是聽到了個一點兒都不好笑的冷笑話:“那誰來放過我?”
輪胎呆了一呆,半晌才終於咬牙道:“龍哥,我老大跟您許諾過,我們這幫兄弟誰再找您的麻煩,他三刀六洞向您請罪!現在他已經暈過去了,就由我這個做兄弟的來替他給您個交代吧!”
說著輪胎吃力的爬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走到辦公桌旁,也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口鋒芒四射的武士刀。
“噗通”一聲輪胎跪倒在了貝龍的面前,他調轉武士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向著自己的肚子“噗哧”一下便穿了個通透,跟著他猛地拔出武士刀,鮮血頓時好似噴泉般飆了出來。
這兩下發力讓他額頭上綴滿了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顯然十分痛苦。剛剛貝龍那一腳起碼踹斷了他兩根肋骨,能做到這一步,他也算是條硬漢了。
跟著輪胎“噗哧噗哧”又接連刺了自己兩個透明窟窿,這才對貝龍慘然一笑:“龍哥,這個交代,您滿意嗎?”
貝龍一直沉默的坐在轉椅上抽煙,面無表情的看著輪胎做完了這一切,至此方才開口反問:“你為他這麼做,值得嗎?”
“其實今天不只是我,換成其他兄弟也肯定會這麼做。”輪胎故作鎮定,臉上的大肥肉卻在不斷的抽搐著:“因為我們老大,也曾經為我們這麼做過。否則三年前,我輪胎就已經報廢了。”
看著輪胎那大肚子上三個同時往外飆血的血窟窿,貝龍緩緩的吐出一串煙圈,然後站起身來把手裡的煙蒂按滅在了煙灰缸裡:“現在你只需要說出五爺在哪裡,就可以和他做一輩子好基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