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意識到自己錯誤的貝龍接下來沒有再調戲沈紅櫻,而沈紅櫻也一直是含淚沉默,兩人間彷彿一下子變成了一幕啞劇,啞劇一直持續到了貝龍把沈紅櫻放到了街心花園附近最近的診所裡才算是劇終。
“醫生,她的腳紮了碎玻璃,麻煩您給看一看,我還趕著上班,遲到了扣工資的!”貝龍把沈紅櫻放到了病床上,對醫生簡單交代了一下之後,拔腿就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嘶……”
嵌入腳心的碎玻璃被拔出的疼痛讓失神中的沈紅櫻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坐在診所的病床上,而一位頭發花白慈眉善目的女醫生正在給她清理著腳上的碎玻璃。
“疼吧?疼就叫出來,忍著不好。”女醫生很體貼的道,然後嘴碎的為沈紅櫻打抱不平:“你那個男人也真是,女朋友腳受了傷,他就忍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哼!我就不信了,扣點工資怎麼了?請個假就那麼難?”
“他不是我男朋友!”沈紅櫻不禁又羞又氣,小臉緋紅的辯解道:“那個奇葩……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女醫生飛快的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你不認識他,他會把你從街心公園跑著抱到這裡來?從這裡到街心公園可起碼兩裡地啊!”
暈……沈紅櫻貝齒把櫻唇咬的發白,兩裡地,這得被多少人看到了啊!千萬別被人給認出來啊,否則自己真是沒法活了!
想到這裡,沈紅櫻又感覺到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其中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癢、軟。
該死的奇葩!
竟敢打老孃的屁股!我我我,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打過屁股呢!
我要是沒法活了,一定拉你陪葬!
沈紅櫻咬著銀牙發誓般揮舞了下小拳頭,然後她愣了一下——哎?我的力氣回來了哎!
怎麼會這樣?剛剛我的力氣都去哪兒了?沈紅櫻氣得粉拳攥得“嘎嘣嘎嘣”作響,這要是剛才有力氣,我真是……
貝龍躡手躡腳的把沈紅櫻之前甩掉的高跟鞋提了回來,輕輕放在了診所的門檻內,他悄悄往裡瞄了一眼,見沈紅櫻正在接受治療,便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不能再拖了,要不然真要遲到了。
他先跑回自己家裡飛快的洗了洗,換身幹淨衣服,帶上從黑皮那裡收回的錢,才跑出去搭了輛計程車趕去錦繡宏圖。
到了錦繡宏圖之後貝龍馬不停蹄的沖進了大樓,只見幾架電梯或是向上或是向下,唯有一個電梯門正在緩緩的合攏,貝龍慌忙大叫一聲:“等一下!”
要是趕不上這架電梯,他可就真的是遲到了。可電梯裡的人並沒有等,眼見電梯門馬上要合攏了,貝龍一個箭步沖上去,雙手在電梯門即將合攏之前猛地插入縫隙之中。
媽的吊絲何苦為難吊絲?貝龍惡意滿滿的扒開了電梯門,一邊往裡走一邊惡狠狠的瞪著電梯裡面的人,但是看清之後貝龍登時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怎麼會是她?
原來電梯裡的人,正是他的“女朋友”江寒雪!
今天的江寒雪身穿一身灰色o工裝,袖子高高的挽到了肘部,露出了欺銀賽雪的一雙藕臂,更凸顯出她女強人的幹練勁兒。穿工裝套裙的她氣質比起那一夜的酒吧裡更為冷豔,讓人不敢直視,但是那玲瓏有致的完美身材卻又讓人被勾得神魂顛倒,就連閱人無數的龍哥這一刻也是被驚豔到了。
貝龍看清之後毫不猶豫的原地向後轉,一邊從衣兜裡掏煙出來一邊嘴裡自言自語的叨咕著:“這麼擠啊,還是算了,先抽根煙再上去吧……”
江寒雪其實先看到了貝龍,但是她不想這個時候就和貝龍相見,所以她立即按了電梯上行。
可是沒想到貝龍卻竟然還能趕得上攔住電梯,江寒雪把心一橫,罷了,要見就見吧,我倒要看看他見到我在這兒是什麼表情!
驚訝?狂喜?激動?還是難以置信?江寒雪設想了各種可能,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貝龍竟然會在看了她一眼之後掉頭就走,還說什麼“這麼擠”!
嘴角抽搐的江寒雪環顧四周,整個電梯廂裡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這個老流氓,大清早的跟我講鬼故事嗎?
貝龍要是進了電梯,江寒雪肯定是要拿話趕他出去的,畢竟當時她就跟貝龍說得很絕,希望再也不見。可是貝龍自己出去了,江寒雪反倒是心裡不爽了——什麼意思啊你?
躲瘟神呢啊?
“站住!”心裡忿忿不平的,江寒雪厲聲喝道,她在錦繡宏圖一言九鼎慣了的,神態語氣中不自覺的就透著霸道威嚴。
她本以為一聲就能讓貝龍乖乖停步,卻沒想到貝龍就好像聾了一樣,一邊往外走一邊打火點煙,完全沒有要站住的意思。
江寒雪急了,她已經習慣了別人對她的順從,貝龍的反抗讓她一時情急之下,趕上兩步伸手拉住了貝龍的手臂,想要把貝龍給拉進電梯裡來。
可是她沒想到貝龍力氣大得驚人,貝龍腳步不停的往外走,反倒是把江寒雪給拖了出來……
“哎,哎,哎……”江寒雪一時沒反應過來,身不由己的拉著貝龍的手臂“噔噔噔”的小碎步跑著才能跟上貝龍的大步流星,但是還不等她松開手,貝龍已經停下了腳步。
剎不住車的江寒雪就一頭撲到了貝龍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