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生貴子哈。”李青補了句場面話。
“借您吉言。”兄弟笑吟吟點頭,又道了謝,這才走開。
瞅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兄弟倆,李青沒品的腹誹——可別弄混了啊。
今日酒樓不對外營業,卻是格外熱鬧,入眼滿是大紅喜色,入耳皆是恭賀之語,空氣中瀰漫著酒香,菜香……
李青不禁感慨:“年輕真好。”
“是呢,真好。”張永附和了句,還在喝那杯喜酒,他喝的很慢,才不到一半,好似捨不得一口飲了。
李青說道:“喜酒還有呢,不是還有個小的嗎?”
張永眯著眼,笑吟吟搖頭,“不敢再貪心了。”
“有啥不敢的,好好活,日子好著呢,再說了,接下來還有孩子的滿月酒呢。”李青安慰道,“到了這個歲數,活的就是個心態,多想些開心的,自然長壽。”
張永樂呵呵點頭:“心態好著呢,倒是先生你,才當多想些開心的,莫過於憂心。”
“哈哈……我想的可開了,吃席吃席……”李青斟酒飲酒,大快朵頤。
……
……
吃完喜酒的一段時間內,李青格外關照張永,還好,張永並未因一杯喜酒就散了心氣兒,依舊樂觀、積極的生活。
也是,日子越來越好,誰會想死?
冬至。
李青包了餃子,熟悉的他的叔侄三人自不會錯過蹭飯機會,半晌午就來了。
一向喜歡偷奸耍滑的朱厚照,今日格外勤快,繫上圍裙,擀著餃子皮,別說,他擀的還挺圓,且薄厚適中。
李青不禁想起,當初某人和麵,面多加水,水多加面,越和越多,直到面盆裝不下……
結果那廝還委屈的不行,說什麼‘欺我太甚’,真是給他臉了。
幹啥啥不行的玩意兒……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兩相對比,小厚照格外可愛。
兄妹二人倒是有心幫忙,可礙於手拙,只能陪著聊起天兒,聊著過往,聊他們爹孃小時候,聊著聊著,難免聊到某人。
朱厚照問道:“當初英宗從關外回來時,建文還健在吧?”
“嗯,在呢。”
聞言,朱厚照一下來了興致,追問道:“當時兩人有沒有幹起來?”
兄妹二人頓時也精神了,求知慾滿滿。
論親疏遠近,那也是朱厚照更親更近,自己只是外孫,都不姓朱,又沒啥。
一想到,兩個做過皇帝的人幹仗,就莫名刺激又興奮。
“青爺,閒著也是閒著,就說說唄。”李浩催促,一邊使喚妹子,“去,快拿幾個柿餅子過來。”
李雪兒白了大哥一眼,對李青說道:“等我一下。”
李青一整個無語住了。
忍不住笑罵:“我大明以孝治國,你們可真行……真真是孝死個人。”
“嗨~又沒外人,說出來樂呵樂呵。”朱厚照擠眉弄眼,“太祖就在金陵,真要說,二人才不孝呢,俺們不說盡職盡責,卻也可圈可點。表叔你說是不?”
“對對對。”李浩連連點頭,心說:你一個姓朱的都不忌諱,我一個姓李的就更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