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觀察了下現在的形勢,類犬怪物正壓著比它小很多的狐貍怪物打:“我覺得是那隻像狗的怪物。”
後均笑了笑,沒再說話,而是讓外面等候服務的怪物拿來份食草動物愛吃的果盤,再拿瓶他寄存在這裡的酒。
服務的怪物動作迅速,很快將後均要的兩樣都送了過來。
後均將盤子塞給喬慕,自己則端著酒杯慢慢飲酒,另一隻手始終摟著小羊的腰不松開。
喬慕懶得掙紮,邊看邊吃水果,這些怪物都有權有勢,平日裡的食物都能看得出來並非簡單的食物。
面前的水果也如此,喬慕沒吃過這麼甜的,也沒吃過這麼多種類的水果。
在喬慕咀嚼著一塊叫不出來名字的水果時,鬥獸場的形勢發生逆轉。
狐貍怪物本來以防備為主,受了很多不致命的皮肉傷,在犬類怪物攻擊疲累時,瞄準犬類怪物的弱點,迸射而出。
小體型的怪物高速滾進大怪物的體內,犬類怪物躺在地上,悲鳴陣陣。
令人耳朵發麻的啃食血肉和骨頭的聲音從怪物的體內發出,透過場內佈置的話筒,傳到露天席位和包廂中。
喬慕嘴裡的水果突然失去了味道,彷彿他也在嚼著血紅的肉,溢位的甜美汁水化成腥臭的獸血。
難以下嚥,但喬慕不喜歡浪費食物,硬是嚥了下去,就是表情說不上好。
後均原本眯著眼品嘗美酒,時不時看眼乖巧啃水果的小羊,見喬慕不對勁的面色,放下酒杯:“怎麼了?”
他捏起喬慕的下巴:“咬到舌頭了?張開嘴讓我看看。”
喬慕打掉怪物的手:“沒什麼。”就是惡心想吐。
別看獸族平日裡和和氣氣,還會主動幫助弱小,在戰場還會互相輔助。
但上了鬥獸場,預設就是死敵,打傷打死都不會被追究責任。
這是殘酷的戰場,也是獸族渴望提升實力、就算死也只能怪自己弱的訓練場。
獸族整體的強大就是這麼打出來的,因為弱的都被打死了。
渾身灰色皮毛被染紅的狐貍從倒地怪物的腹腔鑽出來,朝著觀眾席舉起兩只爪子,吱吱亂叫。
所有的怪物都發出沸騰的歡呼,但喬慕是在安定平和的人類世界長大的,他也不是獸族,無法融入獸族對於鮮血和勝利的追求。
他垂眸,沒了吃水果的食慾,將水果推到後均面前,意思是讓怪物吃掉。
後均只喜歡喝酒,對其他的食物沒有慾望,但面對小羊的投餵,還是開心接受,就著喬慕用過的叉子,幾口就吃完剩下的。
投餵是後均單方面以為的,他咧開嘴角,樂道:“你喜歡什麼?”
喬慕:“什麼?”
後均飲下殘餘的酒液:“你是隻有良心的小羊怪,說吧,想要什麼,我給你!”
盡管果盤是後均花錢買的,但不妨礙後均寬慰,覺得自己沒白疼小羊。
野獸的心髒砰砰撞擊,後均呲著大牙傻樂,好像被給剩下半盤的水果切片有多幸福似的。
怪物心中體貼善良的小羊奇怪地看了眼怪物,不明所以。
喬慕心想,這怪物咋回事,喝醉了?他就說,喝酒要不得,連邪惡的怪物喝多了都神經錯亂。
後均以為是喬慕不好意思,大方拉過喬慕的手,放在嘴邊:“你說,要什麼我都給你!”
然後祂看到,小羊先是皺眉,然後像是看到什麼,盯著不存在的提字板,一字一句地念道:“我想要你,你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