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的撲克牌劃出一道道的破空聲,玉江在輕而易舉的擋下了所有攻擊後,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貨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已經氣瘋了。
瘋到失去了對於力量的精準拿捏,甩出來的都是發洩式的念氣漩渦。
“這到底是誰啊……”
西索窒息似的捏了捏自己的喉嚨,“你不應該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人嗎?”
玉江:哇,你連這個都知道?
西索盯著她細微的表情變化冷笑:蜘蛛雖然是一群強盜,但並不乏細致的地方,因為蜘蛛頭子的好奇心,那幫家夥折騰盡了那位魯塔前王後的生平,可憐這個小國原本就已經名存實亡血脈斷絕,被這一鬧,更是雪上加霜。
之前,那個可以讀取記憶的大蘋果因為精神世界的反噬暈倒了一段時間,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打起來的那座遺跡真的有什麼沈娟,當玉江消失之後,派克諾妲的精神領域在恢複後居然獲得了一定拓展,慢慢整理出了不少東西。
比如在蜘蛛們看著挺眼熟的那個窟盧塔村莊,這位人偶小姐站在滿地的血光中看著自己被蜘蛛屠殺的族人。
再比如她在聖地的深處找到了僅剩的一位族人,兩個人相依為命跑去投靠了獵人協會,全心全意的準備複仇。
那些記憶影響非常的雜亂,某些細節和現實有出入,所以只能依靠衣著打扮來推斷大概的時期,而相對詳細的那一段內,男性蜘蛛們的出場率奇高。
——她先是勾搭了俠客,後面又假借俠客受傷要求救的名義勾搭飛坦,腳踩好幾條船神奇的沒翻,最後還藉著黑道佔蔔大小姐的東風,成功找上了庫洛洛,以讓仇人愛上自己的方式複仇,藉此不費吹灰之力殺了庫洛洛……
等等,玉江冷靜的打斷了這段妄想:故事裡這個雖然忍辱負重腳,但踩這麼多條船但愣是都沒整翻的蜈蚣精是誰?
西索看著她就算表達著嫌惡費解,也依舊美麗的不行的面容,無可無不可的感嘆著果然啊,畢竟是能讓庫洛洛心甘情願躺在她懷裡被她捏碎心髒的女人。
蜘蛛頭子當年鍥而不捨追他八百裡地的那份執著,就是在原本對於珍愛人偶佔有慾的基礎上,越發迫切的想得到這個在平行世界送自己上路的女人。
——雖然派克的記憶資料裡並沒有西索本人出場的部分,但野獸小姐這麼喜歡紅發,她在那個平行世界真正鐘愛的物件,會不會就是另一個西索呢?
反正就他看到的那些畫面,比起被整死但之前是享了不少豔福的庫洛洛畢竟死之前他倆還在接吻),他這個正牌情人虧死了!
西索原本想等找到她後在再要回報酬的,但是現在……
男人撥開眼前散亂的紅發,認真的看向眼前這個女人。
她的長相一如既往,身材一如既往,穿著打扮也精緻的多,按理來說,有魂的人自然比只剩本能的野獸漂亮,玉江不說話的時候像是精美的人偶,活過來後反而有了種時空錯亂的精緻感,尤其看那雙眼睛,哪怕不是七大美色血紅的狀態,依舊美麗的很。
就憑這張臉,這幅滿不在意的神態,只要巧妙的利用一下,雖然不可能讓蜘蛛奉上真心,但對本就活得肆無忌憚的家夥來說,招來一時半會兒的意亂情迷絕對是夠格的。
但西索沉默的注視著可以稱之為“複活”了的人偶小姐,卻覺得有一股涼氣從眼睛注入,順著血脈一路涼都心口。
他下意識摸上胸口,後知後覺的發現:雖然他剛才覺得心髒已經消失了,但是那玩意兒依舊好好的呆在胸腔裡跳動著。
玉江也看他的胸口,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
這個動作西索很熟悉——她的肢體動作他都很熟悉——歪頭,就等於“怎麼了?”
他不熟悉的,是她的眼神。
西索難得回想起了初遇時動不動就被對方懟到腦殼疼的那段歲月,甚至在某個瞬間覺得自己似乎又被攻擊了一次,黑的徹底失去視覺,連痛覺都麻木了起來。
高大的小醜先生抽搐著彎下了腰,捂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問:“你是誰啊……”
——他的野獸小姐凡事慢的不是一拍兩拍,只要他不流血不掉頭發,就算胸前被人捶出大塊淤青,她也要隔很久才能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