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滿身病氣,卻意外的不可直視,這會兒一笑,暗沉中又莫名的燦爛起來,夾雜著幾乎讓公主感到不適的炫耀。
五代目火影對她……有敵意?
風花小雪像是被刺痛了一樣皺眉準備開口說話,五代目火影卻用一根手指頭堵住了她的嘴。
弱氣的女人蹲成一團,跳過了關於白發忍者的話題,懶懶的勾著嘴角,耍賴皮似的點了點她的唇珠,說:笑一下。
“唉?”
她重複:“笑一下給我看。”
形勢永遠比人強,風花小雪下意識勾了勾嘴角,給了個形式上無可挑剔的笑容。
“嗯……”
女人彷彿是評判似的回味了一下:“現階段來說,勉強還行吧。”
“什麼意思?”
五代目蹲在原地笑的簡直要眯起眼睛:“你要開始做大名了不是嗎,搞政治是最糟心最委屈的工作了,你要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學會妥協,學會低頭,哪怕被人打碎了牙,還要和著血嚥下去。”
“可苦了呢……”
這感嘆沒有半點年長者臨別告誡時該有的語重心長。
“就比如——因為雪之國需要木葉,所以你明明因為各種原因看我不慣,但在我說話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聽從。”
這個表情讓風花小雪百分之一百確定:五代目火影真的對她有敵意!
但這份敵意來的虛無縹緲,以至於五代目似乎很快就失去了繼續為難她的興趣,甩著袖子懶懶的站了起來。
這等行為對貴族而言全然是冒犯的,但現狀孰強孰弱大家心知肚明,別說氣憤的甩袖離開,就連自然的開口打趣一句“您說笑了”轉移話題,都需要她做好半天的心理準備。
所幸五代目也沒有聽她反駁的意思,反倒是突然贊賞起了她不得已的沉默來。
“你選擇忍耐是正確的選擇,”傳言中的五代目火影差不多該有三十歲了,但說話的尾音依舊清脆,只能從語氣的緩和中聽出一絲閱歷來:“只是你做的還不夠好。”
“搞政治嘛,一是要能忍,二就是要會笑。”
女人摸了摸她的臉,殷殷叮囑說:“就算被人扇在臉上,打掉了牙齒,你不只要好好的把它嚼碎了、合著血嚥下去,還要盡量舔掉滲在牙縫裡血,然後漂亮笑出來,嗯?”
這已經不是莫名其妙的程度了……
風花小雪一時不知道該將這段話定義為之前那股敵意的延續和警告,還是以此發散,揣度這話是否意味著木葉要拿雪之國殺雞儆猴。
雪原上的小國本就人口稀少,十年前的動亂幾乎毀掉了國內所有的忍者力量,別說木葉的忍者們真的準備幹點什麼打臉的事,只要他們撤走駐紮的行動部隊,別說其他幾大國,值點賞金的流浪忍者都能在雪之國翻了天去。
待她還要追問,五代目已經從旁邊的抽屜裡取出了一份卷軸就是卡卡西聲稱自己去拿的那份),左手拿著火影的印,右手拿著火之國大名的印,三下五除二簽好了這份十年前立下的任務完成書。
“好啦。”
她把卷軸別再公主的腰帶上,和善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彷彿誠意十足的祝賀了一句:“願您一切順利。”
——居然還特意用了敬語。
三分鐘後,聲稱去取卷軸的卡卡西雙手抱臂走進室內,看著窗外公主匆匆遠去的背影,問:“你剛才幹了什麼?”
高千穗玉江面無表情的呵了一聲,說:“沒什麼。”
她揪過旗木卡卡西的袖子,指尖帶刀一樣轉了兩圈,把袖口到手肘部分的布料全給裁扔了。
“喂喂喂,”白發的男人還想搶救一下:“小姑娘第一次見你被嚇到了而已,她只是下意識想找個依靠,才會不自覺的抓我的袖子。”
“下意識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