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上來就將一切歸咎與命運,是不敢直面兇手、報仇都要瞻前顧後,還是真的懵懂到五歲了還分不清好壞,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日向寧次差點就要被說哭了。
他的父親明明已經死了,族老們二話不說第一反應是要給他打上印記,木葉不管不顧任由事件發酵,現在又來咄咄逼人的責問他是否憎恨村子,這也——
“明明是告訴你該恨雲忍。”
冰涼的手指尖抵上他的下巴,日向寧次還沒看清那張臉,就被完全抱離了地面。
她說:“雲忍才是你的仇人,木葉明明是你靠山。”
“靠山弱的時候,遇到事了,不是逼你忍著,是陪著你一起忍著。”
“靠山夠強的時候,遇上事了,你只管往回打!”
此時早就月上中天,日向寧次在瞬身的間隙看到烏雲遮住的月亮,最後出聲問她:“我們幹什麼去?”
那女人用寬大的袖子攏住了他的後腦勺,遮住了涼颼颼的夜風,然後告訴他:“給你爹討公道去。”
“殺了雲忍?”
“不止。”
日向寧次聽見她笑著說:“讓雲忍幫我們推平了路段,趕走了釘子戶,再把這群家夥,一步一步的攆回雷之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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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讓我們回到上一章的末尾。
此情花前月下,此時清風正好。
五代目火影懷裡抄著個小朋友,笑的溫和有禮,完全沒有諸位長老印象中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意思,雖說雖然說的全是撕破臉皮的話……但好歹沒打起來不是?
——請注意忽略二尾剛剛遠去的背影。
這種情況下,比起和木葉死磕,雲忍的第一反應都是去追由木人,但又顧忌著木葉這樣的態度,倒是左右為難的有些僵硬。
高千穗玉江把小孩兒往懷裡攏了攏,率先打破了凝重的氣氛:“……看把你們嚇的。”
她一動,寧次跟著也想動,被她壓著腦門按回去,最後生氣的抿起嘴,嗓子裡很輕微的呼嚕了幾聲,聽起來和餓了肚子的野獸崽子一個調調。
“二尾人柱力在火之國境內突然暴走,哪怕不是為了幫助雲忍,為了我國境內民眾的安全,我們也會進行處理的。”
“二尾哪是無故暴走,五代目——”
“倒也是。”
紅著一雙眼睛的五代目全然不顧對方明晃晃的指責,理所當然的開始編造事實:“聽聞數十年前,上一代人柱力弗卡伊突然暴走,八尾之亂毀了大半個雲隱,死傷不計其數……這麼看來,雷之國對於尾獸的封印方式確實有些問題,不論是二尾還是八尾,總是在不該出事的時候拖後腿呢。”
“五代目!”
雲忍代表希皺眉呵斥道:“八尾之亂於雲忍,和九尾夜襲於木葉的影響是一樣的,現在還沒撕破臉呢,何必拿死者出來開這種玩笑!”
“別拿這事類比,九尾襲村的時候木葉可沒死人。”
五代目把懷裡的小孩轉個身,看著希的眼神冷的不行:“受害者的後嗣還在這兒聽著呢,在他面前裝出這幅大義凜然的樣子,你們心不虛嗎?”
忍者對死人哪有敬重?毀屍滅跡的事情做得多了,道德底線都和一般人不一樣,死者為大是什麼鬼?
——自家的死者才為大!別國的那叫戰利品!
所以希其實一點都不心虛,白眼是他們志在必得的東西,出了事後續就只能兜住,不論五代目火影說什麼,都得處理好了!
“放心吧。”
高千穗玉江揮了揮手,安撫似的對著雲忍嚴陣以待的諸人笑了笑:“二尾的事情必然會給諸位一個交代,煩請雷之國的各位先在村子裡安靜的住下吧。”
希讓她笑的悚然一驚:這是要滅口了?
烏雲散盡之後,月光照的大地一片泛白,幾道黑影唰唰唰的出現在屋簷附近,一頭白毛的年輕男人帶著個狐貍面具,把腰上別著的短刀拆下來,自然的遞還了還抱著孩子的五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