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語氣非常平淡,普通的就像在評價隔壁桌那兩個酷愛吧唧嘴的客人。
“沒有後悔,只是遺憾罷了。”
“如果他們想成為火影的目的只是為了保護村子,那麼臨死之前,雖然遺憾,但也會覺得自己沒白死吧。”
高千穗玉江抬頭,一雙黑壓壓的眼睛直直對上綱手的藍眸,恍惚間綱手甚至産生了被攻擊的錯覺。
回過頭來看時,女孩的眼睛裡,是和神態一般的淡然。
“這不是挺好的嗎?”
她說:“這兩個人一輩子都堅定的走在追求自己夢想的道路上,心無旁騖熱血滿懷,哪怕死掉了——夢想這條路上摔死的人還少了嗎?”
“遺憾的不圓滿,未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圓滿。”
高千穗玉江看著綱手,意有所指的說:“雖然遺憾終止,但到底初心未改。”
“人貴的,不就是那顆心嗎?”
第二天一早,從宿醉中醒來的綱手公主暴躁的掀翻了自己的早飯。
回憶著自己昨天晚上發過的酒瘋,饒是為人不羈如綱手都有些忍不住想扶額。
她後來喝高了,對著的又是自己家的人,接著酒勁把,自己的心掰開了揉碎了展示的一幹二淨,自我諷刺的毫不留情。
【我就是疼怕了,我就見不得血了!】
【我就是個逃避者怎麼了!?】
這一吼,其實是頗有些風範的,身為強者,哪怕心裡有個坎過不去,卻一直都很清醒。
綱手對面的女孩一直在吃東西,動作優美且節奏充滿韻律。
在她自我諷刺完之後,女孩子表情很疑惑的看了她半天。
然後她恍然大悟:【這是你減輕自己罪惡感的方法?】
有那麼一瞬間,綱手覺得腦子裡突兀的響了一聲。
【那我覺得你可以再罵的更難聽一點。】
那女孩又叫了一分點心,專心的拿出一條手絹擦新送上來的勺子。
她說:【畢竟你躲開了啊。】
【畢竟你因為怕自己的心會疼,就任由他們的心隨便摔在地上了啊】
【繼承遺志這種事啊……】
後面的事情綱手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的頭發睡得一團亂,發繩都不知道散到哪裡去了,蓬亂的金發配上宿醉的黑眼圈,很有一番母獅子的威嚴氣象。
嚇得送毛巾的靜音差點連託盤都扔了。
就這還沒完。
綱手洗漱完畢吃完了早飯,迎接她的除了姑奶奶一貫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還有一份委任狀。
木葉拆除遷移辦公室?副主任。
順帶一提,主任是自來也。
綱手宿醉以後本來脾氣就爆,一看委任狀上氣勢洶洶的簽名就更爆了!
都是姓千手的,雖說按輩分是她姑姑,但看年齡怎麼的都是綱手大吧?
這小孩怎麼還忽悠自家大人呢!?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正對著地圖寫寫畫畫女孩子,神態和綱手模糊的記憶裡一樣淡定。
“字也是你自己簽的,”她收起筆,低下頭理了理袖子,說:“保護他們心中的木葉,替他們看看未來的更好的木葉?”
玉江的表情驚奇中帶著苦惱,看綱手的神情如同看什麼奇景一般,沉吟了半晌,語氣微妙的說:“……我以為你認真的。”
金發的公主看著她半天,扯起嘴角冷笑一聲,右手輕握就是個拳頭,“咣當”一聲砸在了火影臨時辦公室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