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穗玉江臉上的溫度在跡部看不到的角度迅速下降,神色之間突兀的多了一種興致缺缺的味道。
“不過,”因為身高差,有些別扭的跡部君磨蹭著出了血的手腕:“知道我是為了【尊嚴】,而不是【驕傲】的女人,你以為能有幾個啊!?”
“這是目前為止只有我一個人的意思嗎?”
跡部景吾頭一次懷疑這個女人腦子有問題。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高千穗伸手附上他的臉頰:“強者守護弱者,可以說是規則、道德、或是本能,但弱者想要保護強者的話——”
“你覺得本大爺很弱小?”
“不是哦,”玉江磨蹭著少年的臉頰,神色有些莫名的歡欣:“你是第一個,明明知道我比你強,明明本身並不具備競爭力,卻選擇過來保護我的人。”
“你會想來替我擋那一下,只是因為我給那五個問題的答案嗎?”
跡部少年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精神頭一起,又挑起眉來反問她:“你以為本大爺見個人就問問題嗎?”
最起碼第一眼望過去……得是個讓他有問了問題不會後悔那種程度觸動的人吧?
你以為有幾個人,能長出這樣一副,看著就是專門來攻略本大爺的臉啊?
“跡部景吾。”高千穗玉江嚴肅的交叫少年的名字:“從今以後,我保證你會很安全的。”
“你以後,站在我的保護圈裡了哦。”
跡部景吾:什麼鬼?
“你這家夥……還真是要吧真人秀走過的流程都走一遍嗎?”
“真人秀?”
“還有,”跡部景吾抹著淚痣,神色間又恢複那股子驕矜氣:“你那臺詞,明明就是男方說的吧?你是指望我想那個穿了一身蕾絲的女嘉賓一樣,哭著撲上去抱住你嗎?”
高千穗玉江思考了一下,小孩子撒個嬌……挺正常。
於是她伸開雙臂,歪著頭,認真地問他:“要抱嗎?”
跡部景吾:“當然不要。”
冰帝的這場開幕式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半,散了場忍足少年把司機和車都讓給了她,自己打包一下準備去跡部景吾家蹭住,同行的還有冰帝網球部全體。
高千穗玉江猶豫了半晌,看一旁的跡部景吾滿臉正常的樣子,換過了衣服以後更是閃著光一樣的華麗。
仔細想想,這個事情跟忍足也沒關系,他會發郵件,也不是想鬧出人命,沒必要讓他愧疚了。
臨告別時,跡部少年在開啟車門前叫住了她。
“不管你是巫女、陰陽師、除妖師還是別的什麼的,也不管你這家夥抬抬手能把多少妖魔鬼怪捏成一團霧氣。”
那個少年的笑容帶著不容置疑的驕傲:“本大爺可是姓跡部的!”
“什麼武器、法器、還是你在抓那些東西的時候破壞了什麼東西——不論要花多少錢。”
他志得意滿的說:“在本大爺試著喜歡月亮,並且說不定會一直喜歡這月亮的這段時間裡,本大爺幫你付了!”
高千穗玉江忽略這句話裡簡單的可以概括為【我養你啊】的承諾,單純的反問他說:“那是……你父親和爺爺的錢吧?”
“那是我的!”少年的笑容帶著趣味:“你不是說過嗎?世界上的東西,只有【我的】和【別人的】,本大爺每天花那麼多時間,每週末學那麼多課程。”
“為的,可不是給別人的東西添磚加瓦!”
“我很欣賞你的想法,”高千穗玉江看著這個少年的神態,給了一個鼓勵性質頗濃的笑容:“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用盡全力去爭取。”
“不過到目前為止,我的一切,都很富裕哦。”
“喂!”
“我很厲害的。”玉江開啟車門:“小侑沒有跟你說過嗎?整個朝日都是我的啊。”
“你們家的報紙,雜志,書籍,看的新聞,趣聞和節目。”
“只要接觸和媒體有關的東西,都算是給我增加收入哦。”
朝日……
跡部看著那張面孔,腦子裡一瞬間過了很多東西。
拋去破碎了三觀的巨大鬼影和疑似巫女的他家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