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千穗玉江秉持著他人隱私沒事不要亂問的心理,也沒有多說,她拿出鑰匙開門,倒是想起來了個問題。
“幸村你,今天白天沒有在這裡嗎?怎麼門鎖了?”
“我下午有複查,”幸村跟在她後面進門,開了燈和窗戶,又拉上了窗簾:“複查結束後休息了一會兒,佐藤醫生來找你,說你請假時間過了還是沒有回來,巡查的護士就把樓上病房的門鎖了。”
畢竟是豪華病房,私人物品不說了,還有臺醫院配置的電腦在裡面。
“那你可以先——”
“我並沒有鑰匙啊。”
幸村精市把平鋪直敘的話說出了斬釘截鐵的味道:“玉江沒有把鑰匙給我,我要等你,就只能坐在走廊裡了啊。”
玉江一想也對,於是她說:“哦。”
幸村微微皺了眉頭,但還是笑著問她:“不準備把鑰匙給我一份嗎?”
“啊?”玉江拿著杯子接了杯水,腦子裡還在想著忍足瑛士的問題,一時沒搞明白幸村的意圖,所以她實話實說:“不需要吧?我明天檢查,如果結果沒有問題,三天以後就會出院了。”
“出院?”
“對啊。”她倒是知道幸村和那些侍臣不一樣,還記得現代社會是絕對不能在異性面前直接換衣服的,所以只是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我住院本來就是為了調養,預計只有一個月左右,後面發生了那種事,所以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
她捧著杯子,表情在燈光下是一覽無餘的空白:“差不多就出院吧,等著我處理的麻煩事還不少呢。”
“……是嗎。”
“啊。”
看,又開始莫名其妙的低落了!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消沉了!
——幸村精市這個人還真是複雜啊……
一時間沒人說話,玉江仰著脖子,透過窗簾間細小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的路燈,她又想起了那輛停在路燈下的suv。
“忍足桐子是個什麼鬼……”
“桐子伯母?”
“啊。”玉江的手背搭在眼睛上,黑暗中覺得世界上好像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又半晌,她低低的嘟囔:“我後媽原來還姓過忍足啊……”
我後媽?
這種稱呼……
幸村精市皺眉,他一直在看著她,所以並沒有忽略玉江話裡“我後媽”這個人稱代詞,話說……這個詞他是不是原先就聽過一次?
哦,是忍足侑士和桐子伯母一起在那家甜品——
等等!
忍足桐子?
幸村身上還披著那條毯子,他站起來走到玉江身邊坐下,用一種半環著的姿勢將毯子搭了一半在她的肩膀上。
幸村將她擋在眼前的手抓住,非常意外的看到了一張怔然的面孔,和一雙空茫茫的眼睛。
比起溫飽無憂後擔心武力值這種閑事,高千穗桐子對高千穗玉江來說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