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動了動脖子,難言的輕松感讓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能做個好夢就好了。”
高千穗玉江爬起來些,拾掇了一下自己莫名其妙亂的很的衣服,一聽他這話就笑了。
“做夢可不是好事。”對待飯票和惹不起的強者,高千穗玉江倒是沒有吝惜過笑容:“不論是好夢還是噩夢,做夢就意味著大腦皮層一直在活躍著,有夢怎麼可能會休息的好?”
她伸手附在他的肩膀上,成年男人的肉體帶著火焰的熱度,她動了動手示意:“想睡的話,要不要直接打暈你?”
她作勢想要動手:“昏迷等同於深度睡眠,一般昏迷的時候是不會做夢的,來一下試試?”
“不用。”赤發的男人依舊閉著眼睛,聲音低沉又緩慢的回答說:“你辦不到。”
糟糕啊,居然是個說話這麼直接的男人。
高千穗玉江就這樣慢慢垂下眼簾,然後拉起嘴角做了個微笑的表情。
“是啊,我忘了,”她重複說:“我還辦不到來著。”
——周防尊和灰崎祥吾是不同的。
高千穗玉江看著他那樣懶洋洋又自在的姿態,和比起灰崎來要顯得菱角分明些的五官,慢慢悠悠的提醒自己:這兩個人是不同的。
灰崎只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周防尊確是個比她強大的多的野獸。
孩子可以教育,野獸卻不能撥撩。
好吧,她今天第三次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弱小了,哪怕在強大的內心,也改不了戰鬥力帶來頹敗。
高千穗玉江討厭不受控制的感覺——目標這種東西,不就是制定了以後拿來實現的嗎?
她從小到大最憋屈的日子不是窮的兩天只能吃一頓飯的日子,不是提著個袋子在商店街撿東西的日子,也不是在朝日被擠兌或是爭鬥的日子。
最憋屈的那一天,是她突然認識了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高千穗玉江從沒有一刻覺得世界可以不公平到這種地步,它甚至沒有給她認識真實的它的機會。
然而無所謂,她現在知道了,所以哪怕那份上輩子的記憶帶給了她不少壞習慣,但高千穗玉江特別感謝那個,可以供上神壇的那種感謝。
弱小不是錯,強大都是有弱小變化來的,所以她笑著問周防尊:“你大概多久需要發洩一次?”
“互相留個地址吧。”
“有需要記得通知我,約個地方我們互相解決一下。”
“啊。”
直到出了酒吧的大門,走出了這條街,高千穗玉江臉上的笑容也依舊保持的十分漂亮。
“周防尊……嗎?”
“周防尊啊……”
那樣的笑容,配上那樣一雙水潤的眼睛和相對柔和了的膚色,還有那種喃喃自語的神態,這絕對是很值得欣賞的一張笑臉。
這是她最熟悉的表情的之一,保持起來像是本能一樣毫不吃力。
哪怕只是他人逸散的一部分,但力量的把本質不會變,高千穗玉江一點也不挑。
這是第一個激發出了她想要“食用”沖動的人,有一就有二,有一先食一,早晚會積少成多的。
撿垃圾而已,她小時候連剩飯都吃過,何況吸收力量那麼舒服,比對著剩飯好下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