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嫌棄成這個樣子,何苦還要強迫自己玩它呢……
幸村失笑搖頭,走上前把玉江手裡的平板抽出來,高千穗玉江早就感覺到了他,順著他的力道放手,盤腿坐在床上等著他支起桌子,盛好了湯碗,放了個勺子,又拿了塊餐巾塞到她手裡。
她就負責坐到哪兒吸溜吸溜的喝湯。
喝完了幸村笑笑,拿過碗和勺子去了廚房,洗幹淨了再拿回來裝好,也脫了鞋坐到床上,跟她面對面的盤著腿,問說:“怎麼了?”
“沒事兒。”
她也覺得挺坑爹,遠矢莉磨和支葵千裡混娛樂圈是沒有任何作弊行為,除了吸血鬼天生的那張漂亮面孔,這兩個吸血鬼的工作觀念應該跟她差不多。
雖說和他們一起工作是挺危險的,但同樣定好地角色,也沒必要就因為人家種族不對就差別待遇,但是要放進去的是黃瀨涼太,朝日今後好幾年開拓業務的先頭部隊就卡他身上了!
高千穗玉江現在的心理有點類似於買了個漂亮的古董瓷瓶子,別說摔一下碰一下,沾了水都有點不自覺的心疼,何況黃瀨還是天生的黃毛
——黃毛在她這兒有好感度加持的,起碼比普通人高二十五個點數呢。
“唉,不能說嗎?”
幸村知道她自打槍擊醒過來後其實就很少有特別誇張的表情了,但是有些惡趣味的本性卻慢慢顯露出來,有時候幼稚的不行自己還不承認,現在這個玩具被搶走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嘛……其實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了【玩具被搶走了好苦惱】這種事的幸村君你……
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蠻厲害的呢。
“倒也不是不能說。”玉江抬起頭來看著他,幸村的笑容在看到那一點時有一瞬間的變化,眼睛眯起來的弧度有了小小的顫抖,然後在高千穗玉江張嘴說出“黃瀨涼太”這個名字的時候,頗有些斬釘截鐵的笑著打斷她說:“那是誰?”
“這個人。”玉江拿平板翻了照片給他看:“新簽的藝人,以後歸我管的,我們家未來十年的搖錢樹。”
“哦,”幸村想起來了:“那個讓你覺得被擠兌了的劇組裡的小王子。”
為了這個玉江桑在那通電話裡吐槽了整整十五分鐘,各種嘲諷層出不窮,中間一句重複的都沒有。
話說那通電話一掛,再見面時就已經是被一槍擊暈的狀態了呢。
現在想想這個,他心情還是會稍微糟糕一下。
打完電話就進手術室什麼的也太考驗人的意志了,明明才說好的再見,結果這樣隨隨便便的,差點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還好最後沒什麼事,身體虛弱無所謂,剛好不會四處亂跑了,呆在病房裡玩電腦就挺好,給什麼吃什麼的挺好養活,桐子伯母也在住院,不就得靠他來照顧她了嗎?
高千穗玉江沒有get到幸村那個笑容的深度意義,呼啦著平板解釋了一下。
“你說反了,”她現在想起這個還是不甚高興:“是因為被擠兌了他才只能演個活不到最後的小王子,要是當初我有轍的話,就運作著讓他演那個少將軍了,雖說這一部人設略微單薄,但是妥妥能活到第二部 第三部的節奏,能再加兩部電影的時間,什麼樣的人設豐富不起來啊?”
“也是呢。”幸村這句附和本身沒有任何意思,只是順著她的話感嘆一句。
然後高千穗玉江繼續選角色,一個一個的給好感度刷滿格的吸血鬼拔牙,拔一顆降一格好感度,降成零了再重新刷。
“要是真能把牙拔了就好了……”
“玉江?”
“啊?”玉江抬頭看著幸村帶些疑惑的眼睛,被那帶著明顯關心的神情暖了一下,吐了口氣,跟他說:“沒什麼,我隨便說著玩的。”
幸村搖搖頭:“我也不是要問這個哦。”
他還穿著病號服,手腕上綁著一條寫了入院者資訊的手牌,淡藍色的塑膠圈環著細瘦的手腕,高千穗玉江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病弱系的美少年小臂線條還挺好看,轉念一想這是個打網球的,他們一天揮拍子估計得好幾百下,手臂線條好看一點很正常。
然後下意識的在那個線條上多瞟了兩眼。
線條優美卻不乏力度的手腕微微一翻,之間帶著些自來水的涼氣【他剛剛洗過碗來著】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順著鎖骨順延的方向劃了劃,停在靠近肩膀的地方磨蹭了兩下。
剛才就發現了這個,幸村依舊在笑,但是因為觸控更確定那不是鼓起來的蚊子包之後,他笑的越發燦爛了些。
話說昨天晚上黃瀨君一開始肉貼肉的親了好幾口,因為玉江本身康複力的問題,充了血不久便消失了。
這給了黃瀨一種很不容易留下痕跡的錯覺,吸允後的痕跡也消失得很快,所以他下勁咬了兩口,咬出個圓印子一點一點的舔舐,因為體質問題,哪怕這原來應該是個挺花花綠綠的痕跡,但現在就剩下一個輕微的、泛著粉紅色的吻痕還印在那個地方。
“這個,是怎麼弄的?”
高千穗玉江低頭,發現自己只能看到幸村精市泛著淡青色還有幾個針孔的手背,並沒有發現那個“這個”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