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想,他有的是辦法?讓索蘭這輩子也脫離不了?他。
身下的青年想要把戒指摘下來,那好像是什麼刑具一樣不可忍受,但恩佐的手?指扣入了?他的指縫,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塊浮木,十指相扣,把象徵一個血腥古老尊貴家族的榮光,全部鎖在了索蘭身上。
歇斯底裡的深情事,耳鬢廝磨的最深處,恩佐靠近索蘭的耳畔,低聲:“ 十一年前……真正毀了?星環研究所,並且把蟲後母體放入培育室的人?,是你吧。”
話音落定,索蘭身體瞬間僵硬起來,渾身冰冷,死屍一般。
恩佐記得那天,本?是自己?去找索蘭的日子,他經常替索蘭請假,星環研究已經習慣了?,批假批的很早,但是那天,索蘭遲到?了?。
那一天的索蘭像一隻落水的小狗一樣跌跌撞撞到?了?他等待的酒店,身上是濃重的水汽,來見他之前,索蘭隨意的把自己?給?沖洗了?一遍,算不上洗澡,粗糙得恩佐差點沒了?興致,但是那一夜的索蘭特?別主動,好幾次到?了?最瀕臨的邊緣,依舊願意保住恩佐,汲取一點死一樣的溫度。
自己?的寵物?有了?自己?的秘密,因為索蘭的不錯表現,恩佐沒有計較。
適當的垂憐沒什麼不好,如果索蘭惹了?什麼禍,他收拾了?就好,如果特?別麻煩的話,死了?也沒有關系,反正不會牽連到?他,彼時的恩佐這樣認為。
倘若,他真的知曉事到?臨頭時,自己?會選擇索蘭的話。
“索蘭,我?幫你殺了?多餘的證人?了?。”恩佐拿起索蘭穩帶戒指的手?,然後一吻吻上,“你做事總是不太狠心,給?別人?留餘地,不給?自己?留後路,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它會保護你的。”
“你不應該回?頭的,更?不應該讓有的人?知道你去而複返,你明明已經離開星環研究所了?,為什麼還要回?去呢?”
完全盛開的龍膽草在搖曳,索蘭卻感?覺自己?血液都在發冷。
“你妹妹的發帶,也是在那個時候遺失的吧。”恩佐問道,“從那天起,你就再也沒有在你手?腕上系過你妹妹的發帶。”
他從床側的禮盒中,抽出一根帶有華麗暗紋的紫色緞帶,然後細致地繞過索蘭的手?腕,他的手?不巧,很笨拙,完全系不出回?憶裡索蘭為他的妹妹繫上的紫羅蘭花樣的精巧繩結。
但是,他最終還是勉強的系出了?一朵花的形狀,完全擋住了?索蘭腕上的劃痕!
恩佐認真握住索蘭的手?,仔細觀察著:“手?沒你的巧,系的不好,沒關系,婚後我?可以慢慢學? 。”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索蘭覺得自己?骨頭縫隙裡都在泛冷,幾乎凝結骨髓的寒意森森幽幽的裹挾過他的全身,他全身都被凍住了?,一砸就可以粉碎,“科斯塔,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可能……不可能放棄,殺了?你……”
恩佐平靜地接受這句話。
“這就是創世紀選擇你的原因,我?知道。”
“索蘭,你的人?生,還有你的家人?,都被我?毀了?,我?知道的,你恨我?。”
恩佐想,自己?到?底還是不能對索蘭說出那句話,“我?愛你”這句話,非常簡單,但是由他來捧到?索蘭面前,爛透了?,索蘭不是什麼爛泥,是他才對,這句話他來對索蘭說,真的爛透了?。
“我?試想過,為什麼你明明已經有了?合理合法?的不在場證明,甚至用科斯塔家來做避過調查的遮掩,那為什麼要回?去?”他一字一句地反問道,“有什麼你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嗎?你不在乎研究,創世紀一般會提前部署好犧牲的棋子,你沒必要回?去。”
“那,災難裡,是有什麼你必須回?去救的人?嗎?”
“閉嘴。”索蘭琥珀色的眼瞳冷寂成霜。
“和約蘭達一樣重要的人?,你不惜代價和冒險,功敗垂成,也要救的人?。”
“閉嘴——”
“簡秀?”
“閉嘴!”
“他是唯一一個直面蟲族女皇,活下來的核心研究員。”恩佐像是宣判的法?官,“他當時是個oega,你喜歡他?還是……你愛他?”
噗通!!!
索蘭劇烈的心跳在那一刻徹底達上巔峰,然後即刻安靜,須臾之間,一切都沉了?下來,毫無意義的鈍痛腐蝕幹淨了?所有思緒。
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