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蔚起主動的牽住了他的手,“哥哥。”
“什麼?”安知宜有些詫異,眼神不自覺地挪向了一旁看著好戲的蔚深,無聲的質問他到底怎麼和孩子說的?誤會?了怎麼辦?
一路走來,對於安知宜是?私生子的閑言碎語已經夠多了,有些話在他聽來都算得上不堪入耳,如果被小?起聽到了怎麼辦?
“你比他大不少,本來就該叫你哥哥。”蔚深淡然處之?,完全沒有多餘的憂慮。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安知宜氣急敗壞,剛想爭辯,卻感覺到拉住自己手的力道?小?小?的扯了一下?他,他立刻噤聲,低頭去看那個還沒半人高的小朋友。
蔚起:“哥哥,我有個字不會寫。”
安知宜:“……哪個字?”
那一天的詩安知宜沒有讀過,或者說他的前半生其?實是?沒有學習過幼兒啟蒙這種?東西?的,他的所?有知識,都源自於基本生存需求,只是?所?幸沒有過於生僻的字,所?以不至於在蔚起面前漏了怯。
其?中?有一句,令安知宜記得格外的清楚。
“我們都是?自然的嬰兒,
臥在宇宙的搖籃裡。”
後來,安知宜才從秋芸那裡知曉,其?實那首詩早在他們來之?前,蔚起就已經會?默寫了,只是?老師說要先抄寫兩遍,再默寫一遍,他才乖乖地坐在花架下?,比對著課文,一個字一個字地謄抄。
他很小?,但他只是?不想哥哥和爸爸爭吵。
“在這兒看星星呢?想什麼呢?”一個有些突兀的聲音中?斷了安知宜的回憶,西?澤·柯林斯有些煞風景地走來,“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只剩收尾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西?澤·柯林斯是?阿奇柏德·揚·米爾臨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在這裡久留無益,反而容易遭人話柄,之?於同為執行廳廳長的安知宜來說,同理。
“當然得走了”安知宜收拾好心情,又恢複成了如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可不會?留下?來給西?部星區擦屁股。”
“呵,用不著。”面對安知宜,西?澤·柯林斯覺得自己的涵養快要耗盡了,隨之?話鋒一轉,“內部的問題處理完了,想想外部的問題吧。”
“確實,可預知的問題已經被處理了,但不可預知的問題隨時?可能發生。”安知宜抬手揉了揉眉心,“以我對他們的瞭解……創世紀不像是?沒有後手的樣子。”
“我更瞭解一件事。”西?澤·柯林斯突然道?。
“嗯?”安知宜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當一連幾步棋他們都沒有討到好時?。”在職多年的柯林斯廳長意味深長道?,“這群瘋狗就該亂咬人了。”
此言一出,赫然之?間,安知宜心緒恍然不寧,宛如走在穩當路上的人一腳踏空。
毫無緣由的不安。
……
莎莉的頭很暈,很奇怪,明明記憶裡一片空白,但她似乎就是?覺得被某種?無止盡的睏倦和疲憊所?籠罩,席捲了四?肢百骸,就像是?在夢裡長途跋涉,然後將一路的風塵僕僕帶到了現實。
“……唔?”她掙紮著想要活動活動麻木的身體?,卻發現自己沒能如願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手依舊在原地,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