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陽乖巧地點點頭,把?手中編好的桃花花環遞給他?:“應該是可以的。”
簡青選擇了相信,他?想了想,問道:“那你能說說謝關山嗎?我?和祂結親這?麼久,我?還不曾真正的瞭解過他?。”
“當然可以呀。”桑陽很爽快地回答,“在很早之前,謝關山不是‘開山神?像’,也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那個樣?子——他?只是他?自己。八百年?前,我?們還是超級超級好的兄弟關系!”
簡青想起之前他?說的那些話?,有些困惑:“那為什麼後來?……”
桑陽歪了歪腦袋:“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和我?恨他?有什麼不能相容的地方嗎?他?很愛我?,祂很恨我?。他?們是不同的,你明白嗎?”
簡青不明白,只是坐在原地,等?待著桑陽繼續講下去?。
“關山成為了‘祂’之後,便變了。祂厭惡我?,打斷我?的雙.腿和雙手,還有我?的頭。”桑陽捏了捏自己的手,笑得甜甜的,“你看,這?都是我?從別的屍體上扒下來?的,雖然有些不合適,但是用了這?些肢體,就好像是我?自己長大了一樣?,對不對?”
簡青艱難地點了點頭,臉上的不忍一閃而過,卻被桑陽精確地捕捉到:“小青青,你怕我?嗎?”
“不怕。”簡青的回答很肯定,他?抿著唇,目光越過身前的桑陽,漫無邊際的投向別的地方,“只是我?沒想到,一名神?祇,竟然會這?樣?。”
桑陽愣了兩秒,隨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神?祇?”
他?笑得前仰後合,根本無法打斷。過了許久,他?才像是緩過來?了一些,搖了搖頭,比起說話?,更像是在默唸著一道咒語:“祂才不是神?呢——祂殺了那麼多?人,其實祂才是最可怕的存在。不允許別人傷害你,更不允許你觸碰其他?人——小青青,你不是已經看到了結果嗎?”
這?句話?像是一道警鐘,敲響在了簡青的頭的結果,是他?所想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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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涼如水,斜斜地照進貼著喜字的雕花門窗。
即使距離他?們“結親”當日,已經過了好幾日,但這?間房間的陳設似乎從沒有更改過。
大紅喜字、紅羅帷帳,甚至床鋪上還有硌人的花生和紅棗……
某些動情的時候,簡青的後腰都會被印上這?些物?什的痕跡,壓在雪白如綢緞的腰間,青紅一片,豔麗又荼蘼,像一朵盛開的桃花。
有些時候,謝關山便會拾起幾顆白白胖胖的花生粒,喂到他?嘴邊,強迫著簡青念“棗生貴子”。
那些迷亂的、破碎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簡青坐在大紅喜床上,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了一陣腰痠。
不知過了多?久,紅燭上搖動著的火光被一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吹得熄滅。
隨著雕花雙扣門傳來?的“吱嘎”一聲輕響,簡青知道——謝關山來?了。
他?雖已經不是全無瞭解,之前沒來?靈水村支教?的時候,也看過類似的推送詞條。
疼痛雖然沒有,但卻冷且脹,像寒冰一樣?,每一息的接觸,都像是與一塊寒玉親密接觸。
謝關山在床笫上算不上粗暴,也算不上溫柔,祂沒有看上去?那麼好說話?,每次因為簡青情緒不佳時,便會不講理一些,直到天明才放過他?。
到那個時候,簡青已經全身都汗涔涔的了,可這?人卻仍然幹淨清潔,就像什麼也沒做過,孑然站在他?的床邊,夕照淺淺地照進來?時,微微透過那抹紅衣,顯出祂頎長高挑的身姿。
溫柔的時候,便是做個幾次便饜足,有時會溫存一會兒,用冰涼的唇瓣吻去?簡青臉上的淚珠,動作也更輕柔一點兒。
而今晚,謝關山似乎心情不錯,捏著簡青的下頜骨親吻時,流連的時間也更長一些。
在這?種事情之上,簡青一直沒有什麼話?語權,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一切。
一吻終了,他?被親得有些暈頭轉向,眼?尾因為動情而染上淡淡的濕潤緋色,耳邊聽見謝關山淡淡的聲音:“今日桑陽和你說什麼了。”
祂正用手指撥著簡青額邊的鬢發,隔著面具的那雙眼?裡,落在簡青臉上的視線帶著點罕見的溫柔。
祂的掠奪和攫取向來?不提前告知,簡青悶哼一聲,兩瓣唇微微顫抖了一下,張開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