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孱弱無依,身嬌體弱,像一朵精緻的、只能依附丈夫而存在的菟絲花,這也是為什麼索蘭安慰簡青的原因。
索蘭眯著眼,一言不發地打量著簡青。
這人還是一副清雋出塵,柔弱無依的模樣,他垂著睫羽,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紅暈。
他看上去,實在離不開顧流明。
然而,檢測室門上代表著“使用中”的紅光熄滅,門開啟的下一秒鐘,顧流明就身體力行地打破了索蘭的想法。
第一個出來的並不是拿著檢測報告的研究員,而是顧流明。
他透過了危險指數測試,擺脫了那些人的押解,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簡青身前。
顧流明用一種從沒有過的、急不可耐的姿態,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捉住了他的手腕。
肩胛骨處傳來碰壁的痛感,這人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簡青還沒來得及“嘶”一聲,就感覺左肩一重。
周圍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只剩還未關閉的檢測機器清脆的“嘀嘀”響聲。
顧流明把臉埋進了他的肩膀,比起之前,鼻尖在他脖頸處嗅聞的動作更加急不可耐,似乎在檢查一件物品是否在他離開後仍舊完好無損。
索蘭:“……”
現在看來,是顧流明離不開簡青。
他尷尬地笑了兩聲,朝著同事們使了眼色,開了個善意的玩笑:“哈哈,小別勝新婚,小顧這是還在蜜月期吧。”
顧流明沒有作聲,一動不動地靠在簡青懷中,感受著對方的氣味將他籠罩。
索蘭咳了一聲,招呼著其他非常有眼力見的同事們離開了,把走廊留給了險些再也見不到彼此的小情侶。
兩人的呼吸凝澀地同心跳交纏在一起,簡青偏過頭,可顧流明靠過來時身體攜帶的熱度仍然明顯,如同一枚火種,在他的肩膀處燙出一個窟窿。
過了一會兒,簡青才推了推他的肩膀:“回家了。”
顧流明不為所動。
他還在品嘗、吸納著簡青身上流出來的香氣。
他剛才一直在看著簡青,可那扇厚重的門阻隔了簡青所有的味道,讓顧流明無法獲取。
他本以為自己對簡青的渴望還能控制,然而,當他真正離開後,內心的焦躁卻如同黑色潮水一般湧了上來,沉沉的壓在空虛的心室上,讓顧流明差點失去控制,觸手探出虛空,把他心心念唸的心髒搶回來,仔細地品味、獨佔和□□。
他要他。
要他的觸碰,氣味和津液。
這些,只有簡青才能給他。
那種親緣關系帶來的歸屬感和舒適讓顧流明太過著迷,以至於現在,他根本不想聽從簡青的建議離開。
……他現在就想要。
於是,顧流明附在他的肩膀上,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想和你接吻。”
簡青顯然也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啊。”
顧流明用上了深淵怪物難得擁有的耐心,在對待難以捕獲的獵物時,他總願意多認真一些:“你不是說,接吻要提前問嗎。所以,我現在在問你,我能和你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