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襄安立刻向主戰系統發出指令,“立刻展開穹式光盾,a12列隊掩護!守住後面的運輸機!”自己則往那架墜毀的戰機飛去。
“天驅。”
“a11023,下降!”
“收到。”機械冰冷的電子音回答。
重戰機隨即降落。
許襄安開啟艙門,沉重地向著那架墜落的運輸機走去。
四周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氣味和金屬燒灼的刺鼻味道。他咬牙推開駕駛艙,沒有ai系統的輔助,費勁了全身的力氣。
空氣湧入的一瞬間,一個人體順著艙門滾落出來——他的脖子不知被什麼撞了,骨頭扭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許襄安一窒,垂下了手,機械地向著後面的載人艙走去。他此刻只想祈禱這艘運輸機裡沒有他認識的人。
目光和腳步同時觸及載人艙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這個還算完好的艙室裡,有三個他最熟悉的人——陳菁、季羨明和謝霄。
謝霄的夢魘,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三個apha一動不動,腦袋靜靜地垂在前方的椅背上,死生不明。
許襄安僅憑後腦勺就認出了他們。
他的呼吸停滯,試圖告訴自己:他們也許沒死,也許只是因為墜毀時候的沖力太大,昏過去了。
他們的安全帶也扣得很好,他們沒有死。他們不能死。
………
數小時後,西部軍區。
許襄安站在醫院死寂的過道上,神情麻木。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味,白熾燈的光線冷冽而刺眼。
oega靠在牆邊,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幾乎嵌入掌心。
他目光無神地望著手術室的門,虛無的視線彷彿能透過那扇厚重的金屬門,看到裡面正在發生的一切。
時間被無窮無盡的情緒拉長了,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煎熬。
終於。淩晨兩點鐘,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一名醫生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
“醫生。”許襄安大步走上前,聲音沙啞而急促:“他們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他一眼,斟酌著說:“陳菁和季羨明的情況已經穩定住了,雖然有多處骨折和內傷,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謝霄呢?”許襄安粗魯地打斷他的話。
醫生沉默一瞬,緩緩說道:“腺體受損嚴重,資訊素分泌紊亂。”
“我們穩定了他的資訊素水平,但他的腺體始終無法進行自我調節。七十二小時後,他的資訊素有機率會崩潰。我很抱歉告訴你,普通aph息素崩潰最多失去部分性功能,但s級apha會失去生命。我們已經盡力了,盡快轉院吧,說不定還有救。”
“好。”許襄安的臉色蒼白如紙,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只剩下醫生的話在回蕩。
“最近有能力治療資訊素崩潰的醫院在哪?他輕聲問。”
醫生沉默了片刻,說道:“柏塔尼亞州的‘柏聯資訊素研究中心’。”
“那裡有最先進的腺體修複技術和資訊素調節裝置,專門處理這種極端情況。”
“柏聯……?”
許襄安失神地看著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