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知能力天生異於常人,早就發現了三人在屋子裡的小動靜,卻特地等到他們跑出來了才現身,親手將他們剛燃起的希望掐滅,真是愉快極了。
“人類的狡猾,有時還真讓我苦惱。”他低低地說。
許襄安平靜地與他對視:“我們去哪,好像跟你沒什麼關系吧,查爾斯先生。”
“怎麼會沒有關系?你們站在我的地盤上,就是我遠道而來的客人呀。”菲舍爾笑著擺了擺手,向身後的隨從們示意:“抓住他們——”
話音一落,數十個apha立馬一擁而上,朝著對面的幾人突進。
許襄安側身躲過一人襲擊,揮起匕首刺進敵人的左臂又快速抽出,帶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線。
季羨明同樣負隅頑抗,一邊後悔今天出門怎麼不多帶兩把菜刀。在他的字典裡,好像就沒有認輸兩個字。
江雲生替他守住後背同時應付來敵,三人在戰鬥中逐漸落入下風,陷入敵人的包圍圈中。
菲舍爾沉默地站在遠處圍觀,等待勝利自己向他走來。
“十七對三。”
季羨明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操他爹的,還能贏嗎?”
許襄安想也不想道:“能。”
下一秒,敵人淩厲的拳風再次朝著他的面門襲來。
許襄安來不及躲開這一擊,本想硬抗,突然——一枚子彈破空而出,如破竹之勢擊穿了那人的拳頭。
“啊——”
敵人瞬間哀嚎出聲。
在他痛苦的聲音中,第二枚子彈不期而至,擦著菲舍爾的腦袋,射中了他身後的牆。
在他的頸側,一縷銀發被高速飛來的子彈割斷,頗有些悽涼地散落在地面上,昭告了局勢的轉變。
第一發子彈,是謝霄打的。
第二發則是卡羅倫。雖然都不致命,但其意義不言而喻。
收到求救訊號後,他們帶著浩浩蕩蕩百來號人馬趕上了山,雖然沒有追到那批被運走的貨物,但總算及時救下了三人。
謝霄站在隊伍的前頭,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訓練服,晚風不停吹亂他的頭發,他全然不管,只大步走向許襄安。
周圍,菲舍爾的簇擁們拿不準主意還要不要繼續動手,紛紛看向他。
經過剛才那一槍,菲舍爾的臉色早已黑透,他忍著怒意命令:“撤。”
“慢著。”
卡羅倫收槍,自黑夜中走來,不帶情緒地問:“動了我的人,這就想跑嗎?”
“那你想怎樣?殺了我?”菲舍爾反問:“你敢動手嗎?你憑什麼殺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襄安看見他雙眼瞳膜中忽然覆蓋上了一層赤色的金屬光澤,幾絲電光偶爾爬過眼尾,不像是正常人類的樣子。
卡羅倫淡定應答:“我殺不死你。”
“但你涉嫌犯罪,跟我回去聊聊吧。”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好像從不知道私情是什麼,看著面前狀若癲狂的前夫,他平靜極了。
只是疲憊的神色終究瞞不過人,他轉過身,溫和地對著三個學生說:“幸苦了。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來處理。”
謝霄也走到許襄安身邊,“走吧。”
他的臉色不似往常那樣陽光,想來是擔心壞了。
“好。”許襄安主動牽過他的手。
“我們走。”
季羨明不明所以:“這就結束了?我們為什麼不留下來聽聽他們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