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淵豔鬼 “金風送爽開學日,附贈一份……
第二天是開學典禮。許襄安換上了一套藍灰色的陸軍常服,坐上私家車往學校去。
謝霄在他身旁靠著窗沿假寐。
apha的胸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長長的睫毛垂著,睡得很安穩。
司機帶著他們跨越大半個城市,來到一所擁有百年歷史的高階軍校前——萊索洛梅軍事學院,位於柏塔尼亞州境內的苦猻河西岸,總面積約六千五百公頃,是帝國歷史最悠久的軍事學院之一,師資雄厚,制度嚴明,與首都軍事學院齊名。
坊間別稱“帝國陸軍軍官學院”、“帝國不放假大學”……
校訓是“責任、榮譽、自由、國家”
許襄安選擇這裡,一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二是因為校訓上的“自由”二字——他想要逃離許家的掌控。
許見山很喜歡幹涉許襄安的人生。
在他短暫的十九年人生裡,許見山對他做過無數次服從性測試,但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唯一成功的一次,許襄安把謝霄帶了回家。
從車上下來,許襄安下意識地理了理制服的領子,他的上臂勾著一條紅色的值日臂章,是這所學校紀檢處的標識——不遠處的學生榮譽牆上印證了這一點,許襄安面無表情的證件照被掛在第一位,底下的小字介紹寫著“紀檢處主席”
謝霄從另一邊下車,身上穿著和他一樣的制服。
由藍灰色羊毛料和人造絲混紡製成的陸軍常服設計感十足,襯得apha肩寬腿長,氣場非凡。
他大步走到許襄安面前。
許襄安看著他翹起的一撮頭發,隨口問:“沒睡醒?”
他卻說:“還好。”
如果謝霄有尾巴的話,此刻一定是耷拉著的。他昨晚想了一晚上哥哥,根本沒睡好。
“嗯…”許襄安心照不宣地伸出手,幫他把頭發順好,彷彿昨晚什麼也沒發生,溫聲交代:“我去找雲生他們了,你自己先進去吧。”
謝霄看著他,眼底劃過一絲不明的情愫,最終卻只是說了一個“好”字。
得到回答,許襄安離開他,轉身往校門前的一小塊空地走去。那裡是紀檢幹部平時站崗的地方,江雲生和季羨明站在一堆值日生裡,雙手插兜靠牆,站姿拽得天上有地下無,知道的是值日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是什麼京圈太子爺或者民國大軍閥。
看許襄安走近,季羨明挺直腰,“紆尊降貴”地把一隻手從兜裡抽出來,朝他招了招:“許少爺,您還是那麼喜歡遲到啊,怎麼?又被你那弟弟纏住了?”
“沒有。”許襄安拍開他的手,反問:“你今天這麼騷,是被哪隻鬼上身了?”對謝霄以外的人,許襄安沒有那麼溫和,直接腔了回去。
“嗤。”江雲生站在一旁,很不厚道地偷笑了聲。
季羨明立馬瞪住他:“弱智兒童歡樂多。”
江雲生:“。”
他們三是從小一起浪到大的難兄難弟。
江雲生和季羨明分化成了apha,只有許襄安是oega。
在他們的“花言巧語”下,年輕的許襄安曾經一度以為自己也會像他們一樣,分化成apha。
但世事難料,誰知道最後他居然分化成了oega,還分化出病來了……
“你才弱智。”江雲生從保安亭的抽屜裡拿出一本登記冊,照著許襄安跟季羨明的腦袋一人來了一下,打斷他正無序發散的思維,“走了,值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