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獨一無二,豈是他物可比。
玄陽尊也是在此戰中才知道謝翎究竟是個什麼妖,什麼孔雀金鸞,這妖騙了所有人。
沈辭秋跟他一起騙了所有人。
他曾有與金仙中期一戰之力,但今日對上兩個憑著藥物升上金仙初期的人,竟是半點沒討到好處。
越是打著,越暗暗心驚。
風雲倒卷,天地失色,陰陽兩鏡中的戰場皆駭然可怖,明明此刻依稀佔據上風,但玄陽尊的思緒已經不可避免滑向了一個念頭:沈辭秋的藥效什麼時候結束?
當這個念頭起來,玄陽尊心裡就是一沉。
果然,伴隨著他靈光大盛,他周身的黑霧也愈發濃烈,心魔一哂:“你不想著怎麼勝了現在的他們,而是想藥效什麼時候過,哈哈哈,玄陽尊,你竟在兩個小輩面前起了退縮之心!”
玄陽尊從來不與心魔爭辯有或者無,他劍光暴漲千丈,如天斬橫掃而出,直接將虛空撕出了黑隙,逼退沈辭秋的同時冷聲道:“閉嘴。”
但他越如此,心魔越不可能閉嘴。
沈辭秋身前眨眼以咒器佈下了十來層防禦,咒器層層碎裂後最後的劍勢被他橫劍劈斷,他胸口震蕩,半邊手臂發麻,另外一條手臂傳來劇痛。
劇痛是因為謝翎被熾火吞天獸的火燎過了謝翎的臂膀。
謝翎清嘯一聲,鳳凰羽翼與長尾在風中蕩起火光,也現了原身,此間已經是火海翻湧,難說是地獄,還是上古洪荒的奇幻之景,酷熱炙烤得熱氣扭曲,沈辭秋白衣矗在其間,格外顯眼。
得先殺一個,再傾力對付另一個,沈辭秋和謝翎同時飛快想到。
久拖對他們不利,升靈丹的藥效是有限的,現在已經三個時辰過去了,他們可沒有戰上三天三夜的餘地。
妖皇也是個越殺越痛反而越能打的瘋子,玄陽尊受心魔的影響已經明顯到波及了戰局,沈辭秋想先殺了他,還差一把火。
沈辭秋抬手掐訣,終於冒著風險,直接啟動了先前埋在玄陽尊體內的符文,他只心神一動,玄陽尊果然立刻察覺,在心魔黑霧大盛的時候猛地將靈力倒灌,不惜掐斷自己幾根經脈也要直接掐滅這些符文。
沈辭秋受到反噬,和玄陽尊同時噴出血來。
原來心魔之事,早有沈辭秋在搗鬼。
玄陽尊祭出天階法器,強壓心魔的同時飛快服下修複經脈的藥,沈辭秋擦了擦嘴角,也抽空用了傷藥。
還差一點火候,心魔已經快完全被他們這些旁人看清了。
就在此時,沈辭秋忽覺心口靈光和儲物器中某種東西同時一動。
沈辭秋半點不耽擱,立刻一彈,將儲物器裡擅動的東西拿了出來,才發現是那殘缺的金盞。
而他心口的靈光藉著心緒溫養已足,從沈辭秋心口飄出,居然徑直落入了那燈盞之中。
霎時間殘缺的金盞神光大盛,圓融的光暈映出七彩霞雲,原來他們找了許久的燈芯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光叫人很舒服,唯獨玄陽尊卻彷彿被灼疼了,立刻閃身到百丈之外,訝異看著自己身邊黑霧凝結成形。
那盞燈不能留!玄陽尊反應很快。
但沈辭秋和謝翎反應更快,立刻知道是機會!沈辭秋立刻滴血認主,要進一步使用金盞,謝翎則直接沖上去不讓玄陽尊有機會阻斷。
戰局瞬息萬變,偶爾眨眼之間,便能天翻地覆。
沈辭秋滴血落下,徹底掌控了那燈盞,也知道了它的用途。
天階法器,明光耀心聖盞,可牽人思緒,可融心化靈,神識不夠強大之人,會在它的靈光下潰不成軍。
玄陽尊的神識向來矛盾,他心智似乎堅定,卻又有心魔,一舉無法潰敗,可擋沈辭秋猛然催動金盞,他壓制多年的心魔徹底成形!
心魔一現,便抬手一掌拍向玄陽尊,哈哈大笑:“我等著一天等得太久了!”
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招式看得玄陽尊生厭,他抬手以浩然鈞天的掌風相接,卻同時還要應付沈辭秋和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