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謝摧炎,母族為蛟,蛟大多喜水,能翻雲覆雨,但他是個火靈根,玩火的蛟,妖皇血脈還是強,生出來的孩子大部分都帶有火靈根。
謝摧炎心黑手辣,原身那麼大,心眼卻比芝麻小,睚眥必報心性殘忍,視人為棋子或螻蟻,高高在上隨意踐踏。
謝翎廢後,謝摧炎想把孔雀一族的勢力收入囊中,無論利益交換或是聯姻,孔清都沒同意,雖然拒絕得禮貌客氣,但等於是真正撕破了臉。
孔清道:“宴魅如今也跟著他。”
謝翎輕嗤:“什麼鍋配什麼蓋。”
正說著,遠方天空中又緩緩行來一片碩大的陰影。
其餘大勢力都在此,此刻剩下的,就只有妖皇宮了。
就見一幢赤紅飛舟劃破天際,宛若一團熾烈的豔陽,飛火流痕,連空氣都被灼得升了溫,船身上刻紋似鱗,浮光流彩,為首一個碩大的蛟口露出利齒,彷彿隨時能把獵物撕碎。
飛舟旁還簇擁著護衛的小舟,分開火浪層雲,蔚為壯觀。
“氣勢不錯,”謝翎點評,“但審美不行。”
同為鳥類的孔清深以為然,點頭表贊同。
愛美之心,鳥皆有之。
妖族真仙帶人從蛟舟中破空而來,身後跟著兩長老,再往後,就是五皇子謝摧炎和其餘浩浩湯湯的人。
落地後,大能們禮節性地交流,五皇子則直接在人群中一掃,而後精準鎖定了謝翎。
“喲,老七,”謝摧炎不懷好意咧出個高高在上的笑來,“這麼久沒見,怎麼不過來跟哥哥問個好,你暫住玉仙宗修養,難不成真成他們的人,不回來了?”
他身後半步跟著宴魅,謝摧炎一把攬過宴魅的腰將人帶過來:“還有宴魅,好歹是做過未婚道侶的人,你真就丁點不想他?”
宴魅笑得妖冶媚態,柔若無骨倚在謝摧炎懷裡,看也不看謝翎,而謝翎也只盯著謝摧炎看。
“妖皇宮嘛,我想回隨時能回,對了,我從玉仙宗寄給五皇兄的土特産你收到了嗎?”謝翎拉長聲音念,“烤蛇啊,味道如何?”
就是當初混在侍從堆裡,跟著謝翎來玉仙宗,然後在茶中下毒的那條蛇妖。
蛇妖分別跟過四皇子和五皇子,不過下毒的事是五皇子的命令。
謝摧炎面色沉了沉,捏著宴魅腰肢的手也更加用力,但宴魅愣是半點神情都沒變,只輕輕湊到謝摧炎耳朵邊告饒:“殿下,您弄疼我了。”
謝摧炎眉梢一動,反而愈發用力捏了把,宴魅顫了顫,心裡在罵,但面上愣是維持住魅妖本色,依然媚意橫生,時時刻刻都在勾人。
謝摧炎這才收了收勁,皮笑肉不笑看著謝翎:“好吃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哥哥給你打幾只不聽話的鳥來吃。”
“直接撕了飲血,越鮮活越美味,”謝摧炎目光掠過孔清,“是吧,阿清。”
孔清眼皮都不抬:“殿下要想吃雉雞,你身後就有,殿下若允許,我這就替您宰了他們,立刻獻上。”
跟著謝摧炎的幾只鳥妖臉色一變,對孔清怒目而視,但不敢吭聲。
短短幾息交鋒,沈辭秋深刻體會到了妖皇宮淳樸的作風。
兄弟相殘、族群相爭都直接擺臺面上,一點也不矯情。
謝摧炎大笑:“我要招待自家兄弟,當然得用金貴的鳥。話又說回來,老七好福氣,沈道友霞姿月韻,是你福分,就不知道這位未婚道侶又能喜歡你多久,你可得好好哄著人家,可別到時候又被掃地出門。”
宴魅偷偷看向了沈辭秋。
無論他願不願承認,沈辭秋的確比他出眾,這是不爭的事實。
宴魅只是想不通,沈辭秋看上謝翎什麼了,如果是臉,那玩玩就行了,一個廢人怎麼可能值得託付終身,毫無利益可言。
宴魅現在還記得退婚時在謝翎那兒受到的羞辱,看謝翎過得好他就心有不忿,只想看謝翎悽慘落魄,以解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