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秋用謝翎方才的話反過來提醒他:“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的。”
謝翎沉默片刻,過了一會兒,沈辭秋才聽到他咬牙切齒擠出句:“你就非得跟我抬槓是嗎!”
抬槓是什麼意思?
沈辭秋:“我……”
謝神鳥忽然鳥頭一甩,把仙花高高拋起,然後猛地張口叼住,十分地惱羞成怒。
謝翎:“知道你不是好人,行了吧!”
沈辭秋:“。”
沒用靈力,叼這一下又不痛不癢,他幹嘛呢。
鳥嘴叼著花,不耽誤神識傳音,在沈辭秋還可能說出什麼氣死他的話以前,謝翎終於說出那句:“到了。”
他叼著沈辭秋飛到一棵樹上,穩穩落在樹枝間,分魂與靈力組成的存在,目前還輕飄飄的,樹枝連晃也沒晃一下。
鬱魁如今凡人一個,在後面追得氣喘籲籲,見到鳥跟花停下,忙撐著樹幹大喘氣。
謝翎:“你想怎麼殺?”
沈辭秋:“鬆口。”
鳥喙一張,仙花飛了出去,懸在離鬱魁不遠不近的半空中,居高臨下俯瞰著他。
鬱魁跑得嗓子冒煙,以為這回終於到了目的地,剛想找找機緣在哪兒,卻突然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了下來。
森寒入骨。
鬱魁怔了怔,想要抬頭,卻忽覺一陣勁風刮過,在他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清的時候,重重撞在他空空如也的丹腑上,將人悍然撞飛出去!
鬱魁後背砸在棵樹幹上,哇的一聲吐出口血來。
他丹腑被廢後本來就在調養,這一下結結實實挨在舊傷上,瞬間疼得他去了半條命,眼前一黑,但也沒暈過去。
鬱魁心中大駭,被亂心咒擾亂的腦子在求生本能前警鈴大作:不好!
他手臂立刻撐在地上,想要起身逃跑,但發黑的眼睛還不能視物,就察覺手掌猛地一重,彷彿被什麼東西按在了地上——
原來是一片樹葉,穿過了他的手掌,直接將他釘在了地上。
鬱魁後知後覺感受到了鑽骨的疼痛,慘叫聲從樹林深處驚起!
可還沒完。
又是幾片葉子飛射而下,柔軟的樹葉化為鋼釘,毫不留情從他四肢穿骨而過,將他整個人牢牢釘死,沒有逃跑的可能。
“不、不……”
鬱魁終於能看清東西了,他腦子再亂也該知道自己遭了算計,那朵被他視作機緣的花就靜靜浮在他眼前,周身縈繞著冰藍的光。
“誰,誰在這裡!咳咳!”
鬱魁咳著嗆了兩口血:“沈、沈辭秋就在附近,他立刻就會趕來,你們若是放了我,還能有活路!”
無人回應他,只有一片葉子被操控著飛下,貼在他前胸,如利刃一般,劃開了他的皮肉,偏偏還一點一點,劃得很慢,彷彿故意要他細細感受,從皮到肉在到骨,肆意放大他的驚恐。
“別、住手,住手!師尊,師兄,師兄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