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那瞬間,謝翎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弦被拉扯了,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作為主角,他的直覺向來很準,謝翎眯了眯眼,決定試一試。
趁著慕子晨愣神的功夫,謝翎收起扇子,用摺扇朝著慕子晨身邊某個機緣一點:“過來。”
其餘人:什麼過來?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眾目睽睽之下,繞在慕子晨身邊的那個光團居然一顫,然後忙不疊的就朝謝翎飛了過來,還愉悅地在空中畫了個圈,圈得慕子晨身邊剩下的機緣盡數停頓,竟然都往謝翎這邊稍微挪了挪,但好像又被什麼無形力道生生扯住,才堪堪停下。
其餘人目瞪口呆:這也可以!?
見過為了機緣爭得大打出手頭破血流的,還沒見過一句話就讓機緣拋下舊愛跟他跑的。
弟子們連嫉妒都忘了,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
慕子晨一慌,他立即想伸手抓住剩下的三個機緣,但手剛要抬起,又生生忍住,他捏出個十分委屈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若水宗大師兄水杉看他難過的樣子,剛想開口安慰,人群中就有個方才嫉妒謝翎的弟子出聲,裝得大義凜然:“怎麼還搶人家的機緣呢?”
沈辭秋目光緩緩落了過去:是鼎劍宗一名弟子。
沈辭秋剛想開口,謝翎就一聲嗤笑。
“搶?”謝翎聽得好笑,他將光團握在手心,顯出了它的本來面目,一瓶四階丹藥,謝翎在手裡拋了拋,“機緣沒定主,誰都能試,我一叫它它就過來了,說不準原本就屬於我呢。”
沈辭秋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在打嘴仗這方面,謝翎速度比他快多了。
“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啊?”藥瓶被拋起又落下,謝翎隨手就塞給身側一個玉仙宗的弟子,“給你了,我就喜歡酸死某些沒本事還多作怪的人。”
那個鼎劍宗弟子頓覺羞辱,上前一步:“你——”
一直沒吭聲的鼎劍宗大師兄閻鈞終於開了口,就沉沉倆字:“閉嘴。”
眼看火氣上頭的弟子一個激靈,閉上嘴,灰溜溜縮了回去,顯然不敢忤逆閻鈞。
得到丹藥的玉仙宗弟子被從天而降的驚喜搞懵了,忙不疊接住,反應過來立馬道:“多謝七殿下!”
謝翎打著摺扇,笑盈盈:“不用這麼生分,我既然是阿辭未來的道侶,你們順著他來叫就行。”
這名弟子很上道,拿人嘴短,從善如流改口:“好的,謝師兄。”
沈辭秋:“。”
他沒想到謝翎把恩愛的戲碼從宗門內演到了宗門外……不過算了,反正四宗內一些認識的弟子私下聊一聊,他跟謝翎明面上的關系也會被傳開。
水杉拍了拍慕子晨的肩:“七殿下說得對,機緣不到最後難說定論,子晨,你先把這三個收起來吧。”
慕子晨這才輕聲道:“是。”
他表面上看著沒什麼,心裡卻咬碎一口牙,在識海中對著某個神識氣急敗壞地問:“他為什麼可以能搶走我的機緣?”
片刻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回答了慕子晨:“不知,或許是那道機緣看上了你們倆,但最後還是選他吧。”
慕子晨的身邊竟然跟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聽聲音,儼然是個老者,而且咬字口吻帶著點輕浮的邪氣,哪怕是普通的話,從他口中出來都能變得好像陰謀詭計。
老者幽幽道:“這小妖不簡單啊,大氣運之人。”
慕子晨頓了頓:“那依前輩之見,他能不能對我派上用場?”
那聲音嘿嘿笑了兩聲,奸詐無比:“再看看,先別跟他起沖突。”
一行人中出了兩個氣運不錯的,問天宗的弟子們也都愣了愣,明濯月對謝翎被機緣圍住的現象沒有表現出一絲詫異,倒是多看了慕子晨兩眼,略帶思忖,也不知他想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