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有絕對的把握送君天理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
那是絕代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閉著眼睛喘了幾口氣,居然感覺喉嚨之中也是一陣沙拉拉的劇痛,皺了皺眉,淩天沒好氣的道:“看夠了沒?看沒穿衣服的男人就過癮是嗎?如果看夠了就快來幫忙呀!看著我受罪,你很開心嗎!?”
淩天醒來的那一瞬間,送君天理便已經察覺,心中正在驚嘆佩服。這家夥,不愧是淩天呀,從鬼門關打了個轉,臉上居然還能保持著那一份淡定,而且,除了剛剛蘇醒的時候控制不住呻吟了一聲之外,居然從始至終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發出來,這得需要什麼樣的意志力才有可能做得到?
正在心中暗暗誇獎,沒想到接著便傳來了淩天毫不客氣的諷刺和指使聲,天理眉頭一皺,看著淩天,心中略有幾分不滿:這家夥把我當做啥了?居然使喚起我來了!普天之下,誰敢如此對我吆喝,真是夠大膽的。看來,還是痛的太輕呀!
走上兩步,一隻手抓住淩天頭發,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隨手在淩天的屁股上啪的拍了一記,正拍在傷口上,淩天倒吸一口冷氣,痛的眉眼幾乎擠在了一起,正要破口大罵,只聽得撕拉一聲,就如同從枝青葉茂的樹身上揭下來了一塊樹皮……
天理毫不拖泥帶水的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那撕拉的聲音,正是淩天的肌膚與地面上的石板分離開的聲音……好幾條皮肉被生生的撕扯了下來……
淩天即將出口的咒罵被他這一下痛的生生的變成了絲絲吸氣,幾乎再度暈厥了過去,身上刷的出了一層冷汗,汗水流過身上的傷口,頓時難受的便如同十八層地獄同時在自己身上動刑……
“我——靠!”淩天憤怒至極的瞪大了眼睛,“嘶——,你謀殺啊?!”
“老實點沒?”天理淡淡的看著淩天的眼睛,溫和的道:“要不……我再把你放回去?我尊重你的意見!”
“別……”淩天立即見風轉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天下第一高手,江山令主豈是那等度量狹小之人?折磨人的事豈是您這等前輩高人能做得出來的?嗬嗬……嘶……你他……”卻是天理隨手將他的傷口又在樹身上蹭了一下,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拍馬屁對我無用。”
淩天為之氣結:“我說天理,就算你嫉妒本公子的龐大本錢,也沒有必要這樣吧?你一個大男人,就這樣抱著我清白的胴體,你就不覺得不大對勁嗎?”
天理眼神一冷:“從現在開始,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給你切了去!送君天理一言九鼎,言出法隨!”淩天頓時緊緊的閉上了嘴。這殺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絕對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真要讓他切了,之後報不報仇還在其次,本公子就只能練那葵花寶典了……
天理託著他走進了帳篷,淩天一眼看去,蕭雁雪正滿臉慘白的躺在那裡,嘴角還殘留著點點血漬……不由心中一驚:“她怎麼了?”
“看見你剛才死了一般,急的,沒有生命危險。”天理惜字如金,面無表情的回答。“金瘡藥在哪裡?”
“在那邊包裡。”淩天努了努嘴,抱怨的道:“你行走江湖,身上居然不帶金瘡藥?”
“我從來用不著那東西。”天理淡淡的說著,從淩天的包裡取出他準備的上等金瘡藥。
淩天一陣苦笑,自己夠狂夠傲了,也沒說敢不備點療傷的藥物,不過想想也是。送君天理是什麼人,就憑他的蓋世功力,行走江湖用得到金瘡藥的時候的確太少了,如果真要用到,也肯定只會是給別人用。正想暗罵自己腦筋遲鈍,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拋了起來,接著背上一陣清涼,卻是天理已經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天理的動作極為快速,淩天的身子還在半空,他已經迅速之極的為他背上的十幾道傷口塗上了藥物,天理雖不備療傷藥物,但療傷塗藥的手法卻是超一流的,而淩天所準備的金瘡藥也是源自前世的秘方,可說是當世最上乘的傷科聖藥,這一雙管齊下,淩天倍覺清爽,渾身上下的痛楚感,也為之稍減,不意又突感頭皮一緊,一陣劇痛,本身就是痛楚難耐,此刻百上加斤,淩天眼淚也幾乎流了出來……卻是天理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將他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另一隻手拿著金瘡藥膏,好整以暇的在他的身前迅速地塗來塗去……
“嗷——”內外交煎之下,又是突如其來沒有防備。淩天終於痛叫出聲,兩眼如欲噴火般看著天理有些幸災樂禍的臉龐:“老子要與你決鬥!你這個老混蛋!你做什麼!”
“非常盼望之極!”天理砰的一聲將他扔在了棉毯上,絲毫沒有對待一位傷員應有的態度,粗暴之極。接著右手瀟灑的一扔,將手中的金瘡藥玉瓶扔在了地上,淡漠的道:“金瘡藥太少,沒了。”
淩天一雙眼睛幾乎鼓了出來:“老大!我身上的傷口塗了還沒一半呢,你就把金瘡藥造光了??”
“老子的藥理學問自信不在當世任何一人之下,需要塗藥的地方都已經處理好了,其他的那些都是皮肉小傷,我又以真氣控制血液流速,決計要不了命的!忍忍吧,不出七天,外傷就可痊癒。”天理丟下這一句話,返身走了出去。
淩天口中的咒罵如同滔滔黃河滾滾長江一般的傾瀉了出來,痛罵之餘,他也發覺,送君天理給自己處理過的周身傷勢居然真輕了近半,就這份手法而論,自己也要自愧不如,這老小子是天下第一高手,還是天下第一神醫?有這麼好的醫術,居然連點療傷藥物都不帶……
半晌,天理終於又伸進了一個腦袋,臉上一片嘆服:“不愧是名動一時的才子,你罵了一盞茶的時間了,居然沒有重複一句話。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連大氣都不喘,我又在多佩服你一項”
“老子罵你還能罵一天一夜!”淩天憤怒的幾乎喪失了理智。“真是龍遊淺海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勝貓兒歡似虎,褪毛的鳳凰不如雞……我……”
天理笑吟吟的倚在門口,看著淩天的嘴巴不斷的張開閉上,突然從地上的包裡取出一個小瓶,從裡面到了點白色粉末出來,在嘴裡嘗了嘗,咂了兩下,帶著溫和的笑容,問淩天道:“這是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