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宜彰有姨娘通房,庶子庶女,黃家後院比程家更麻煩。”賀關用盡耐心,說起來他以往從不對任何女人做任何解釋。
自從他出現、自從知曉他的身份,陸溱觀的腦袋已經不敷使用,這會兒他又丟出這麼一句令人費解的話來。
她思索半晌,花了大把功夫,好不容易才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他以為她和黃宜彰……真是見鬼了!
陸溱觀氣到胸口痛、胃漲氣、腸下墜,氣到後背有燒焦的感覺,她想也不想,一根手指狠狠戳向他。
賀關不避不讓,只擔心水水受波及,很有愛地把水水挪開幾分,讓她的手指順利抵達自己硬邦邦的胸膛。
“黃家後院關我什麼事,誰規定女人只能待在後院,我就要在前廳、在鋪面、在廠房裡,不行嗎?”
賀關看著她的怒火,聽著她的怒言,然後……冷硬的表情柔軟了下來。
不是他想的那樣啊?那就好、非常好,鬱氣從他胸口消散。
“可以。”賀關回答。
他可以給她蓋前廳、買鋪面、修廠房,她開心想待在哪裡,他統統給她弄出來。
“所以呢……你是什麼意思?”
賀關再度一頭霧水,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不是已經講清楚了嗎?
季方的太陽xue微微抽痛,主子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變得這麼——蠢?
閃過陸溱觀的臭臉,季方上前兩步,在主子爺跟前解釋,“爺,姑娘的意思應該是,爺好端端的,為什麼把水水抱走?”
人家方才正和樂融融地吃飯,爺這動作……確實突兀了些。
賀關的濃眉微蹙,居然是問這個?很難理解嗎?
“回家路遙,水水沉。”賀關再度對女人解釋。
意思是路太遠、水水太重,他好心好意幫她把水水“扛”回家?還真是謝謝了!陸溱觀的白眼快要翻到後腦杓了。
用力嘆氣、用力咬牙,她朝水水伸出手,但賀關不放。
她瞪他,加強語氣,“把女兒還我。”
賀關見她氣成這樣,乖乖讓步,把水水交還給她。
抱過手,陸溱觀把女兒放在地上,低聲說:“水水先進去找茵姨和魏旻玩,娘跟叔叔說幾句話就回家。”
水水點點頭,接著有些猶豫地問:“娘在生氣嗎?”
“沒有。”她笑著,但牙仍舊咬得死緊。
“娘別生叔叔的氣,哥哥囑咐過,水水重、娘抱不動,別老往孃的身上挨。”
阿璃的話,水水修飾過了,原話是——你胖得跟豬似的,別老讓觀姨抱,觀姨膀子細、會骨折的。
“誰說的,水水一點都不重。”
“嗯,水水不重,可娘別罵叔叔,水水喜歡讓叔叔抱,喜歡跟叔叔聊天。”
水水不放心的模樣,助燃了陸溱觀心中的怒火,該死了,他給水水吞了幾斤迷藥?深吸氣、強行按捺住怒氣,陸溱觀說:“好,娘不罵叔叔,水水先進屋。”
水水乖乖轉身,卻是一步三回頭,滿眼擔心地望著賀關。
賀關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心裡欣慰的想著,真好,難怪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那兒子咧?甭懷疑,兒子就是討債鬼。
大門關上,陸溱觀迅速轉身,瞪著賀關問:“鼓吹我到蜀州定居,是你的意思?”她問的是賀關,但季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不是。”他不說謊話,尤其是對她。
主子爺的回答讓季方猛點頭,證明主子所言無誤。
“宅子是你以半價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