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遇很想擠出一個笑容,但他怎麼也做不到,此刻,他好像失去了他對他身體的控制權。
嚴簡憶是他的世界中最特別的存在,現在有人告訴他,這個最特別的存在和他最討厭的存在又扯上了關系。
他和嚴簡憶從小一起長大,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他們都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級。
上高中之前,他自以為是地以為他了解關於嚴簡憶的所有事。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嚴簡憶的人,是嚴簡憶身邊最特殊的存在。
可現實是,嚴簡憶和他之間早就有了隔閡,即使上高中的時候,她已經預設了他們還是朋友,但他也能感覺出來嚴簡憶對他更多的是無所謂、不在乎。
他以為他們之間只是出過一些小矛盾,一些他覺得不算大的問題,他想過很多方法彌補,他以為修複了那些矛盾就能讓他和嚴簡憶和好如初。
但這些似乎都只是他以為的……
上高中之後,孟元遇清楚地意識到他一點都不瞭解嚴簡憶,還因為幾句自以為是的話讓嚴簡憶更討厭他了
為此,嚴簡憶想了不少折騰他的方法,那些方法孟元遇照單全收。
他從不覺得嚴簡憶這樣做過分,他很喜歡嚴簡憶折騰他。
他覺得這也是彰顯他對嚴簡憶的特殊性的方法之一,所以他心甘情願。
直到高二的時候,孟原緒出現在他和她之間。
孟原緒成了嚴簡憶讓他不痛快的工具,他很清楚她為什麼會找孟原緒,只是想讓他不痛快、不高興、生氣而已。
他很清楚孟原緒只是個工具,他很清楚……
放在別的事上,只要他能想明白,那他就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但這件事兒和嚴簡憶有關,嚴簡憶接觸了他最討厭的人,就算他能想明白原因,孟原緒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控制不住的上當。
好歹高中時期的時候,嚴簡憶利用孟原緒做的事兒頂多讓孟元遇忙個幾天,心煩個幾天。
那些忙碌和心煩孟元遇甘之如飴,也都被孟元遇當成他對嚴簡憶特別的彰顯。
然而,之後的發展脫離了孟元遇的掌控,嚴簡憶最後一次用孟原緒給他找麻煩,是為了讓他離開她。
在嚴簡憶的幫助下,孟元遇不敢離家太遠,生怕他離家太遠了,孟父就會被孟原緒的花言巧語迷惑,他在孟父心中繼承人的位置就會被孟原緒頂替。
直到那時,孟元遇才意識到他在嚴簡憶心中從來不是特別的存在。
只有他單方面地把嚴簡憶當成了特殊本身。
在這個認知的刺激下,孟元遇做出了很多讓她心煩的行為。
比如趕走嚴簡憶喜歡的男人,比如破壞嚴簡憶的戀情。
他格外在意嚴簡憶身邊有什麼人,是誰陪著她,緩解她的寂寞,疏解她的慾望。
不過人不是一成不變的,慢慢地孟元遇意識到那些人只是暫時陪在她身邊而已,就算沒有他破壞,她也會很快就膩了對方的。
最後能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能有誰呢?等她玩膩了之後還在苦苦守望她的人又能有誰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不再做那些沒有必要的事。
他以為他已經不在乎嚴簡憶的身邊有誰了。
直到剛才,他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了孟原緒這個下賤無恥的人又去接觸嚴簡憶了。
他才發現自己還是在乎嚴簡憶的身邊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