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允許謝琛繼續兼職做那個貧困的謝琛。
同時她也慶幸沒告訴謝琛資助他的人是她。
謝琛一直覺得是她母親幫助了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謝琛的母親、弟弟還靠著她的幫助救命。
即使有了別人的幫助,謝琛身上的重擔卻沒有變少,他一邊上學一邊兼職賺錢,明明無論是家人的醫藥費還是他學費他都不需要擔心了。
可他還是記下了每一筆費用,想著以後要還給幫助他的人。
他還和嚴簡憶說過以後會報道她的母親。
嚴簡憶知道他是認真的,不願意他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於是她告訴他,不用以後,他現在就可以報答她母親。
他沒明白嚴簡憶的意思,茫然、不解地看著她。
她笑著告訴他,“你把你自己給她女兒就等於是報答她了。”
而他卻說,“可我已經是你的了。”
這麼一看,嚴簡憶和謝琛之間還是有那麼幾天幸福美好的時候的,也不全是巴掌和詛咒一樣的話。
但謝琛這個人太自卑了,極端的自卑,極端的敏感。
他把自己的心髒替換成了自尊心,沒有了自尊就等於沒有了命。
可他那麼敏感的人,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覺得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路人匆匆過去的視線都會變成背地裡對謝琛的嘲笑、議論。
謝琛最在意這些,他開始不希望嚴簡憶太招搖地來找他。
那時的嚴簡憶問他他話裡的招搖是什麼,謝琛沉默了半天才開口說是接送嚴簡憶的車。
後來謝琛不知道怎麼回事要求嚴簡憶少來找他,說什麼讓別人看到了不好。
然後又變成了,不讓嚴簡憶去找他,嚴簡憶要是想見他,給他發訊息,他會過去。
最後又變成了,讓嚴簡憶少回國,一個月見一面就夠了。
說什麼她每天沒事幹,但他和她可不一樣,要忙著學習要忙著兼職。
謝琛面對她的態度和之前截然不同,仔細想想應該就在那時候,嚴簡憶在某一個瞬間裡想起了謝琛曾經說過的報答,她還以為謝琛是因為恩情才和她在一起的
在他的嘴裡,嚴簡憶彷彿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二世祖。
嚴簡憶剛開始還覺得是謝琛心情不好,或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才這樣,還願意耐心地哄他,想引匯出謝琛這樣的原因。
但次數多了嚴簡憶也受不了了,她可以接受愛人不好的情緒,但不代表她能成為他情緒垃圾桶。
嚴簡憶不是戀愛腦,不接受單方面的付出、發洩。
她開始不管謝琛說了什麼,她會故意開著大部分的人都認識的跑車去找謝琛,大學、兼職的地方她都會去。
謝琛說要兼職,她就用錢買他的時間。
謝琛說要上課,她就張揚地等他,反正他會比她先受不了,選擇離開。
但謝琛的忍耐力可沒她好,沒幾次,謝琛就忍無可忍地和她說別用錢侮辱他。
而她卻不再介意告訴謝琛,是她用錢續著他家人的命的事實,所以他必須乖乖聽話。
時隔多年,再次回想這一幕的時候,嚴簡憶很能清楚地想起,謝琛聽到她氣頭‘威脅’後笑了出來。
他早就知道幫他和他的家庭的人是嚴簡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