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他會喜歡這,這條路開車方便這一點就夠了。
又往前開了一會,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謝琛的視線中。
人影和謝琛還有一段的距離,他只能勉強辨別出那是個女人,連穿著都看不清楚。
可就是這麼一個模糊的身影,讓他踩了剎車。
他聽到有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和耳邊同時響起,對他說:‘是她。’
‘是嚴簡憶。’
謝琛閉了閉眼睛,混亂的思緒將他帶進了回憶。
八年前,謝琛遇見了一個富家小姐,對方很有錢,而他恰巧缺錢。
和無數小說裡的發展一樣,謝琛成了對方用來打發時間的小白臉?金絲雀或者籠中鳥?
不管用什麼詞,反正都是一個意思,他被對方包養了,因為他的臉,不是因為好看,是因為他的臉幸運地和另一個人很像。
而那個人正好是這個富家小姐喜歡的人。
謝琛對她的瞭解不多,一開始他連她喜歡人不是他都不知道,這還是她發小告訴她的。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真正喜歡的人的名字是什麼,只知道那個人的名字裡也有一個琛字。
富家小姐沒在他待多久,也就一年,她就離開了,就像她那個發小說的那樣。
說不定哪天她碰到了一個比他更像他的人,她就離開了。
離開前,她對他說他不像他了。
諷刺的是,在她離開後,她的名字——‘嚴簡憶’,就成了他的夢魘。
就算她離開再久,謝琛也沒能擺脫夢魘,忘記她。
不過不忘記才正常,畢竟他那麼恨她,那麼厭惡她。
厭惡到,這些年來,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唯一的噩夢都是她的發小和他說的那些話,還有……
謝琛回過神來,兩邊開著的車窗把一陣清風送了進來,但好不容易因為風清醒的人,居然因為感覺風裡多了一種香味又開始頭暈了。
他這些天一直沒能休息好,和倒時差沒關系,完全是因為和嚴簡憶有關的噩夢。
而今天他又在路上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早就覺得又困又累了,開進這條路後,他開啟車窗想著讓風吹進來清醒清醒,結果清醒了沒多久,他就因為吹進來的風又不清醒了。
謝琛想,他和嚴簡憶離得很遠,就算嚴簡憶身上的香味再濃,也不應該被風帶進來,讓他感到頭暈。
他以為的香味一定是心理暗示帶來的。
話是這樣說的,謝琛還是關上了車窗。
即使他認為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那個人就是嚴簡憶
他坐在停著的車裡,盯著可能是嚴簡憶的人慢慢靠近。
在她的臉越來越清晰的時候,謝琛低下頭,發出了一聲聽不出來半點情緒的笑,本來他還以為這一週裡總是夢見當初的事,只是因為他回國了,觸景生情,才會頻頻夢到。
這麼一看,那些夢原來是上天給他的暗示。
再抬頭時,謝琛注意到嚴簡憶的身後跟了兩輛車,第一輛車的一個車窗開著,露出了一張兇神惡煞的臉。
那個男人就用那張兇狠的臉盯著嚴簡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