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選的好啊。”與比爾博共舞的夏莫都不禁感嘆道。比爾博聽著那歌詞,明白了波弗為什麼說是送給“我們所有的朋友”。從某種角度,都林的遠徵隊和河谷鎮的倖存者一樣,都是流落他鄉、尋找歸宿的難民。
e forever ?
想到這裡,比爾博的腳下也隨心而亂。夏莫體貼地停下,自己也跟著唱了起來。比爾博抬頭探究地看向身旁這個還不怎麼熟悉的紳士男人,發現對方眼底充盈的淚光。
e fore——ver ?
波弗的演唱沒什麼技巧,全是感情。掌聲雷動。而索林彷彿無知無覺,繼續彈奏著走向衰弱無力的尾聲。比爾博嘴唇開合,於心中無聲訴說著自己的誓言:“i i.”
見到群眾反應如此熱烈,鎮長的臉色徹底黑了。但除了那兩個跟班,周圍人都陷入歌曲的情緒當中,無人理會他。目送鎮長怒氣沖沖地走進室內,瑟蘭杜伊冷笑一聲,對克勞說:“我也不確定索林的態度。但是我想,就算他對你持正面態度,也不會是像我一樣作為一個資助方,而是會親自粉墨登場。”
“索林不適合幕後,他是個政治明星。”
克勞正神色複雜地看著和比爾博握手道別的夏莫,聞言緩緩抬起眼睛,疲憊道:“不好意思,這個時間我得走了。失陪。”
樓下。奇力探過頭來,暗中觀察:“那個小鬍子在和巴金斯說什麼呢?”奧瑞把著他的柺杖,也望著這邊:“他看起來好像對巴金斯先生圖謀不軌。”菲力喝得有些迷糊,攬著奧瑞穩住身體,把自己的下巴墊在弟弟的肩膀上:“確實不像好人。我們還是趕緊把巴金斯先生拉回來吧。”奇力和奧瑞其實也有點酒精上頭,握著拳呼應著:“對對,把大灰狼趕走趕走。”
“嘿!”西格莉德領著妹妹攔住他們,“你們說誰不像好人?”蒂爾達小小一團,卻怒氣沖沖道:“他可是,他可是,夏莫先生可是一個正直的人!”菲力揉著眉心,和酒精抗爭,試圖對西格莉德展示出一些風度和耐心來:“你們怎麼這麼確定?”但效果欠佳。一大一小兩個姑娘語塞,擺出一模一樣的抱臂鼓氣姿態。她們的兄弟巴因走過來,叫上姐姐妹妹:“我們得走了,西格莉德。鬧得太晚,爸爸會擔心的,蒂爾達。”
反將鎮長一軍後,索林也覺得要見好就收,領著人要撤了。“真是無與倫比的演出。你可真是讓我驚喜連連吶,索林先生。”鎮長陰惻惻道。他的小跟班阿爾弗雷德也接到:“也許我們應該給你在艾瑞博置辦一臺三角鋼琴,方便你隨時隨地向施工隊展示無處安放的才華。”索林不以為意:“只要鎮長滿意就好。”並不上鈎。巴林和德瓦林跟著他走下樓去。瑟蘭杜伊在一旁看著和鎮長竊竊私語的阿爾弗雷德和布拉加,手裡摩挲著酒杯,若有所思。
“阿爸?”萊戈拉斯三兩步跑上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酒店?陶瑞爾問要不要開車送你。順便,既然你也要長住,不如我們住一起吧。”瑟蘭杜伊的心情隨著對方的話語一下一上的。最後,老父親還是點了點頭,接受萊戈拉斯的所有提議。“對了,我之前一直忘了說,就是索林當時扔下一個……”萊戈拉斯難掩看到父親變化的欣喜之情,話都多了起來。
“索林,等等。”瑟蘭杜伊在廣場門口叫住索林,“我有東西給你。”他從萊格拉斯的車裡取出一個不輕的小紙包,回身隨手一甩。還好索林反應快,成功接到包裹。開啟一看,裡面的東西令他驚訝不已:“這是什麼意思?”
瑟蘭杜伊低頭盯著索林看了一會兒。都林人有著自己獨特的一套處事風格,有時候讓人很難判斷他們到底是單純真傻還是勇敢無畏。最後,瑟蘭杜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起伏地:
“新年快樂,索林·橡木盾。”
但願你足夠幸運,活著度過真相大白那一天。
索林在老妖精和自己手裡失而複得的得力武器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似乎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
“新年快樂,瑟蘭杜伊先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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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這裡的“先生”是指學生在校對教授的敬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