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最佳損友
拉達加斯特忙於給餓蒙圈的幼犬們分飯的時候,餘光正好看到有人滿臉階級鬥爭地從二樓辦公室摔門出來。“甘道夫!”他向三兩步就要閃到大門的好兄弟揮舞著大鐵勺,興奮到,“你吃了嗎?”換來對方從詫異到無語的一次精彩變臉。顯然,這不是個問候食物的好時機。但他最終還是被“邀請”一起坐在甘道夫的小車裡共進午餐。
“薩魯曼一直都是這樣,大家都知道。所以,說實話,‘因為被他否決而生氣’只會讓你顯得很傻……”拉達加斯特難得的機智又及時發揮了作用,在被甘道夫推出座位前止住了話頭。“好吧哥們兒,你說你想怎麼辦。”
“阿佐格的勢力必須被及時遏制,還有史矛革,”甘道夫咬著幹麵包憤憤不平到,“如果這是場持久戰,那起碼我們得在他們找上史矛革之前解決掉這個大隱患。”
“什麼隱患?”拉達加斯特茫然道。“史矛革!拉達加斯特,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甘道夫差點沒被這白痴問題給一口噎死。然而拉達加斯特不以為意。“好的好吧,我就是確認一下。但是,老兄,我們現在沒人知道史矛革在哪,甚至不知道這個名號到底是個都市傳說還是確有其人,而且你剛說了,薩魯曼已經明確拒絕分配警力幫你去調查有關史矛革的任何事情,”拉達加斯特總結陳詞,“我們沒有人手。”一句切中要害。
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拉達加斯特頗為同情地陪著失魂落魄的甘道夫暫停了咀嚼。“我們沒有額外的警力。”甘道夫囁嚅著。“是的。”拉達加斯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不代表沒有人手。”甘道夫轉頭對著拉達加斯特的眼睛鄭重道。
“哈……是嗎?”拉達加斯特不明所以,但盡量讓自己的質疑表現得不那麼冷酷。於是甘道夫順利接收到他的好意,誤以為獲得了好友的充分理解。在被請下車看著甘道夫載著他沒吃完的午飯一路揚長而去的時候,拉達加斯特再一次覺得這份單箭頭的友誼早晚要消亡殆盡。
“拉達加斯特!”薩魯曼從樓上探出半截身子,嚇了拉達加斯特一大跳,“甘道夫跟你說什麼了?他又跑出去幹什麼!”面對:“啊,他說……說什麼來著?”
“拉達加斯特!”
“啊,對對對,寶石!”拉達加斯特恍然頓悟,“甘道夫說去偷……買!買寶石!他去買寶石!”
薩魯曼看著樓下那張百分百自信的表情,對這個不會撒謊的手下給出的回答深感懷疑:“他一個單身流浪漢買個屁寶石,拉達加斯特,我還能指望你幹點什麼?”說著他縮回身子,“哐當”一聲合上窗。
盡管拉達加斯特打心眼裡覺得是自己記錯了。甘道夫可是一名正直的警察,怎麼可能是偷呢。他想著。但有些情況下友情跟愛情一樣盲目,就比如首先甘道夫的行事手段讓他的正直一向頗受爭議;再就是他確實對拉達加斯特說是去“偷”,雖然不是甘道夫本人偷,他覺得術業得有專攻。
“打住,老警官,”那個身材嬌小的人抗拒地一低頭,就只留給甘道夫視野一頭深棕色的捲毛,“雖然我母親曾是你的線人,我也很感激你給她那些發揮特長的機會,但是我並不懂……額,監視,還是,臥底,隨你怎麼說吧。我從來沒接觸過這些,我就是個宅男。”
“比爾博……”甘道夫痛心疾首,極力挽留。但是小個子男人敷衍地對他道別過後就迅速躲回公寓門裡。甘道夫嘆著氣,抬頭掃了一眼比爾博的陽臺,那裡空間不大,但栽滿作物。不僅僅是漂亮的花花草草,甘道夫定睛一瞧,還有小柿子之類的食物。“呵,”甘道夫氣極反笑,“闖禍大師圖克的後代——一個闆闆正正的莊稼漢。”
“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在不甘心地發動車子準備離開時,甘道夫還在唸叨著,他最後抬眼望向那片祥和孤立的世外桃源般的小社群小路窄得他甚至不得不把警車停到老遠以外),“與世無爭,純真無邪。”是絕佳的臥底人選,他最終篤定。
甘道夫抓起早準備好的請帖,眼睛一轉,有主意了。
“喂?啊,怎麼的,甘道夫?”犬舍的百家爭鳴中傳出拉達加斯特的獨特語言,“你說什麼?不是,我從頭到腳到底哪一點讓你覺得我擅長ps了?我是個獸醫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