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覺得,他的身份存疑。晚膳的時候,我似乎聽見有個伙伕叫他一句小少爺。我順便打聽了下,那伙伕原是在陸家做事的。”
幼兒目光微凝:“他是陸家的人?不對啊,爹爹孃親都不是斬盡殺絕的狠毒之人,他沒道理改姓吧。”
“不,他不姓陸。”
“那到底怎麼回事?”
“公主,等半夜,我去找那個廚子查一查。現在人多眼雜,若是鬧大了不好。”小莊沉穩的說。
礦場的局勢才剛剛穩定下來,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幼兒道:“我與你一道去,多一個人多個照應。”
“不用,公主安心睡覺。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我是男人,混在那些礦工裡頭不顯眼,而且我會說北齊土話,夜裡矇混過去也容易。”
幼兒想了想,確實如此。
她這口音,一開口就露餡兒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點,”幼兒想了想,彎腰從靴筒裡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這個給你拿著。這是我十歲生辰的時候,娘送給我的禮物。雖然是把古兵器,但我找大師修復過,很鋒利的。”
“殿下不可,如此貴重之物,小人不能要。”
“借給你用,我看你也沒什麼像樣的武器。”
“小人有一把長劍,是陛下給的。”
“孃親倒確實是喜歡送東西給身邊的人。”
“是,陛下從不吝於賞賜。”
“她呀,錢財於她如浮雲,珠寶古董也如破銅爛鐵。從不在意身外之物的。她在意的只有身邊的人。”說到孃親,幼兒的眼眸也微微閃亮。
在她身邊,是錢財如糞土的只有兩個人,孃親和師父。
師父那是看破紅塵的清冷,不僅對錢財不感興趣,對任何事,人間疾苦,都不放在心上的。
但孃親卻不是。
她與師父的區別是,她心中有愛,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