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遠哈哈大笑,攏著長袖,站起身,雙手合十給雲黛行禮:“貴客到來,有失遠迎。”
雲黛也點頭還禮,笑道:“大師不必客氣。我只是以一個尋常香客的身份來的。打攪您的清靜。”
慧遠笑道:“貧僧倒是嫌棄這裡過於清靜,難得有人來。如果今兒秦王爺來,明兒皇后娘娘再來,錯開了,貧僧這裡也就時時熱鬧了。”
“這麼說,我應該識趣些離開,明兒再來?”
“不要聽他胡扯,過來坐下。”趙紓拍怕身邊位置。
他黑袍黑冠,唯有一張臉龐俊美如玉,在漫地的紅葉中,清冷孤傲。
雲黛一直覺得,秦王身上自帶氣場,他就適合一個人坐在巍峨高山之頂,任何人都不配站在他身邊。
所以,這些年,秦王獨自一人,帝后兩個都沒有再提給他選王妃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趙元璟心裡是怎麼想的,雲黛不是很清楚。
她能感覺得到,趙元璟從前對秦王那股醋意,已經淡了許久。甚至有時她與秦王見面,趙元璟知道了,也不怎麼過問。
也不知他是不在意,還是相信雲黛。亦或者,他知道她們不會發生任何事,所以也就坦然接受了。
總之,如今雲黛與秦王雖然保持距離,但也不必如避蛇蠍般。
保持正常的相處,趙元璟根本就不理會。
聽得秦王的話,雲黛笑著走過去。
方形的石桌,秦王和慧遠面對面佔據了兩張石凳。餘下兩隻凳子,雲黛無論坐哪個,都是一樣的。
她隨意坐下,看他們對弈。
秦王在這裡,她那件事是肯定沒法說的。
只能找機會單獨跟慧遠說。
可是,秦王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和慧遠下棋,下的是圍棋。
這東西,雲黛雖然不擅長,但受到趙元璟和外祖父長時間的薰陶,也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