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03
關域緊緊的環住女人的肩，將臉埋在她的肩窩汲取一些溫暖，熟悉的氣味充盈他的鼻腔，平緩了焦躁的心緒。她這陣子還真是一點都不與他親近，待在美國那段時間已經讓他受盡相思之苦。
幾乎是沒有多加思考，他緩緩道：“想妳。”
一句簡單的想念，關域總是有辦法說得繾綣難捨，當然也不否認是她自己偏心。
唐佶甯的脖子被他勒得難受，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鬆手。
他鬆了一點力道，但還是不放手。
唐佶甯沒好氣地問他，“不是打算沒治好就不見我嗎？”
關域默了一會兒，“忍不住。”
他這麼誠實，倒讓唐佶甯啞口。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膚淺的人嗎？你一生病我就會不要你了嗎？”
關域沒吭聲。
唐佶甯在他懷裡轉過身，伸手撫了撫他削瘦的臉頰，他瘦了好多，連帶臉色也冷白，以至於她出口的罵語都被擔憂取代。“之前你一個人的時候不也都好好的嗎？”
“那時妳也在身邊。”
那倒是，只是身份不同。
兩人似乎想到同件事了，氣氛有一瞬間微妙。
唐佶甯咳了一聲轉移注意力，關域見她眉頭依舊緊鎖，似乎還是有諸多不放心。然而女人柔軟的身軀依靠著他，手心隔著襯衫抵在他胸口，他便有些心猿意馬了，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溫度蓋過女人略涼的手。
他壓低聲線，是誘哄的前戲。“要再確認其他地方嗎？”
唐佶甯瞪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我告訴你，我沒說和好。”她歪頭，“你要是一天對我做不到誠實，我就不會回去。”
果不其然，關域臉色就變了。“我看妳就是打定主意不想回來了。”
“嗯。”唐佶甯一副你能奈我何。
確實不能。
關域忽然自嘲，“我要是普通人，這些過程根本不需要經歷，妳跟我在一起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唐佶甯卻說，“你本來就不是普通人。”
關域扯了一下嘴角，垂下眼，眼神混濁。
——是啊，他這不確定性極高的心病，也不知道會糾纏著他幾年，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擺脫。
唐佶甯見他沉著臉色，覺得有些好笑，伸手去捧了他的臉，說道：“你關域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她細數，“少考一科都還能進第二志願，高中三年就沒有從校排第一掉下來過，體育競賽、數奧比賽樣樣都拿手，你生來就不是普通人啊。”
關域的視線凝滯在女人驕傲的臉龐。
她為他搖旗吶喊。
“你優秀，長得也好看，學生時期拿盡獎項，現在又有多少公司想挖角你，你怎麼可能被冠上普通這詞。”她說，“還有，你要是普通，我才不會喜歡你。我唐佶甯喜歡的人，向來不凡。”
關域的目光沉沉，盯著眼前的女人。“再多說一點。”
“不說了。”唐佶甯推離他又靠過來的肩，“你這人誇不得。”
男人雙眼含笑，先前沾滿霜雪的神情化了幾分，削弱天生銳利的鋒芒。他偏頭用拇指摩挲著女人的臉頰，“妳怎麼這麼好。”
關域是個顯少表達自己心中所想的人，長大進入職場後更是惜字如金。商場上的對應往來他一向沉穩內斂，不喜在不確定的事上說大話。
唐佶甯也習慣了。
後來知道他的家庭狀況，也就不意外他為何事事都想靠自己。
現下他說得如此真誠，倒讓唐佶甯不知所措中還有些情不自禁。她盯著眼前的男人，直到對方問她怎麼了，她笑著搖頭說沒事。
關域還想追問，懷裡的女人忽然扯下他的領帶與他接吻，她不想補口紅，紅唇僅碰了碰男人薄涼的唇瓣，淺嚐輒止，然而唐佶甯實在高估這個人的自制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