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唐佶甯起身。
關域：“有。”
唐佶甯頓了頓，男人伸手拉她坐下。
蔣碧沒再問了，說了一句讓唐佶甯收拾桌面，便起身走往客廳。
關域開口，“阿姨，大概是知道了，而且知道有一陣子了。”
唐佶甯本就沒有刻意隱瞞，這陣子也經常躲在房間講電話，偶爾還早出晚歸，蔣碧身為一個與她同居近三十年的人，如何不知道她這陣子的行為與往常不同。
見蔣碧走後，唐佶甯立刻向關域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媽對於我談戀愛這件事很反感，上次她對簡均晨也是這個態度，她就是不希望我結婚，那些話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知道嗎？”
關域揚唇，“妳都不介意我的家庭狀況，我怎麼會嫌棄妳？”
聞言，唐佶甯皺眉：“不準說這樣的話。”她說，“我是和你談戀愛，又不是和你的家人，他們如何都不影響我對你的喜歡。”
話語落下，關域抿了下唇，餐桌下還牽著她手的指腹輕輕摩挲女人的手背，認真道：“現在可以親妳嗎？”
“??不行。”
唐佶甯將關域趕去客廳陪蔣碧，自己一個人獨自收拾餐桌。約莫幾分鐘後，她切了水果走往客廳，發現關域已經離開了。
她嘴裡叼著水梨，“關域走了啊？怎麼也沒跟我說啊？”唐佶甯拿出手機就要傳訊息。
蔣碧也沒有隱瞞，“我和他說，你們是不可能結婚的。”
“媽，妳到底在說什麼？”
“妳沒聽見關域說嗎？他的爸爸有家暴前科，這種出生在有家暴的小孩，多半日後也會受到潛移默化。關域太危險了，別看現在處著正常，誰知道日後會不會也情緒失控對妳動手？媽媽不可能讓妳跟他在一起。”
唐佶甯重重放下盤子，“媽，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何況關域也算是妳從小看到大的人，他的為人妳不清楚嗎？他在我回國時幫了我那麼多，妳怎麼現在一句都不提了？”
見唐佶甯氣勢高漲，蔣碧的音量也不自覺提高，“他幫歸幫，妳難道自己就沒有努力嗎？媽媽當然也感謝他，但這種事不能拿來與妳日後的人生做比較。”
“妳也說這是我的人生，那怎麼會是由妳來替我決定我要跟誰結婚，不跟誰結婚？”她譏諷，“我都快三十歲了，我還不能決定自己的未來嗎？我還需要長輩告訴我，我應該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蔣碧見她的態度不佳，氣吼，“唐佶甯！我是妳媽。怎麼？現在就是嫌我老又沒用了吧，我的話都不想聽了。我養妳這麼大，妳現在是不是也不想管我了？妳現在是不是就想跟妳爸一樣？說走就走。對！離婚就是我活該，是我做錯事，我就該一個人孤苦到死??”
蔣碧氣得搥胸，哭得聲淚俱下。
“那我活著還有什麼用？不如去死一死好了，我辛苦養到大的女兒都可以為了一個外人要和我鬧翻??”
唐佶甯上前拉著她，“媽，妳能不能別這樣！”她扯著蔣碧的手，掙紮間兩人的手都紅了。“我就是希望妳尊重我的選擇啊，即便日後發生什麼事，那也都是我一個人要承擔的。”
“我這麼做不就是為了保護妳嗎？我擔心妳跟我走上一樣的路。”蔣碧老眼發紅，握緊她的手。“甯甯，現在的日子不好嗎？媽媽每天都能夠陪著妳，我們現在多存一點錢。再過幾年，錢夠用了，生活也過得下去，妳就辭職和媽媽一起到處玩。”
蔣碧雙眼閃爍著描摹著未來的日子。
“這些年我知道關域為了我們做了很多，我心存感激，我也看得出來你們之間的變化。我並不反對你們繼續來往，但我希望你們就到這一步就好。”
唐佶甯不解，“妳希望我們維持朋友的關係？”
蔣碧回，“感情的世界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