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域覺得有趣的同時，沒預料到更多的是心疼。
他拍著她的肩，低聲安慰道，「怎麼會委屈到我們唐小公主？」
「當然沒有這種時候。」唐佶甯努著下巴，驕傲得很。她說，「所以啊，我愛的人也不能有這種時候。」
關域一愣，遂黑的眸子有了一絲亮光。他收緊了手臂，牢牢地抱住她，勒得她後背都疼了，唐佶甯卻只覺得鼻酸。「你要好起來，知道嗎？」
布滿暗色的寢室，唯留床上那盞過分明亮的夜燈，照著他的床鋪，是黑夜中唯一的光亮。唐佶甯一開始也不明白這設計，只覺得刺眼，但每回來他家通常都累得不像話，久而久之也沒太在意這些蛛絲馬跡。
唐佶甯：「什麼都不想，好好睡一覺吧。」
兩人站在床沿，他牽著她，「陪我。」
「好，我陪你。」
翌日。
關域生理時鐘一向很早，早晨六點就醒了。腦袋還有一絲不清明時，身旁的人已經自動的鑽進他懷裡，「早安，醒啦？」
關域回抱她，女人的身體柔軟，還帶著與他同款淡淡的沐浴香，他埋進她的頸間貪取她身上的味道，輕輕應聲。
「有睡好嗎？」
「做了夢。」男人剛起床的聲音很沉，還帶著些許慵懶，清淺的呼吸撓的唐佶甯的耳朵癢。
「什麼夢？有我嗎？」她本來就是夜貓子，這麼早，還困，閉著眼說話。
男人應聲。
「真的啊？夢裡的我，漂亮嗎？」
他笑了一聲，嗯，漂亮。
唐佶甯順著他的話問，「那我們在做什麼？」見頭話，她佯裝生氣，「不會是你在欺負我吧？」
他沒否認，「也不能這麼說。」
「那能怎麼說？」
「妳靠過來一點。」
女人聽話的靠在他胸膛，男人附在她耳旁緩緩說道，不出幾秒，唐佶甯白皙的臉頰浮起一片紅，「你、你這??變態！」
關域抱著她，笑了起來。
「也不是沒做過，怎麼今天這麼容易害羞？」
唐佶甯不說話，掙脫他，起身洗漱。關域從床上坐起身，晨光四溢，女人的身影與光並行，讓他想起多年前的升旗臺。
她睡過頭遲到被教官罰站，烈日下女孩子也不喊熱，就這麼老實的站了半小時。
「關域，你又沒遲到，幹麼要陪我罰站啊？」
「忘了帶作業。」男孩子面不改色，汗水自頰邊滑落。
女孩子努嘴，「真笨。」她從口袋拿出衛生紙，「拿去。」
男孩子看她一眼，沒接。
半晌，才說，「我還有五分鐘。」
女孩子翻了白眼，「真是不知變通。」她上前，踮起腳尖，在男孩子的注視下擦掉他額上的汗。
她抬手拍了拍少年單薄的肩，挑釁道：「我走啦，你慢慢站啊。」
關域想，當時也是這麼目送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幾乎是同時，目光所及的人似是感受到他的注視，唐佶甯側過身，「不起床嗎？」
男人一頓，低頭笑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