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沒動，唐佶甯也沒退。
氣氛是真的好怪，唐佶甯第一次覺得心跳要停止了。
直到一聲，「關經理。」打斷兩人的對視。
「您要走了嗎？」李敏霜後知後覺地看向唐佶甯，「這麼晚了，唐組長還在啊？」
「嗯，要走了。」唐佶甯斂起所有神色，手指擱在關門鍵上，也沒看男人。「你到底搭不搭？我要回家了。」
關域應聲，轉頭對李敏霜說，「時間不早，妳也趕快回去了。」
李敏霜看了一眼兩人，「經理桌上的資料整理完我就回去。」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沒事，這是我的工作??」
唐佶甯真的是煩透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決定要按下關門鍵時，被眼尖的男人察覺，他忽而伸手拉她出電梯。
「喂，你幹麼啊？我要回家了。」
關域也沒看唐佶甯，視線落在李敏霜身上，「電梯妳搭吧，一個人晚上搭車危險，回家小心。」
唐佶甯試圖抽回手，孰料關域握得緊，掙紮之時，她的手腕都紅了。
李敏霜的笑容有些尷尬，見關域堅持，她才趕緊拿了包搭上電梯。她窘促地站在電梯內，外頭一男一女看似目送他離開，但女人的神色貌似很不耐煩，砲火沖著眼前的男人。
「經理、組長，再見。」
關域頷首，唐佶甯瞪了一眼男人才說道，「注意安全，到家傳訊息跟我說一聲。」
「好的。」
李敏霜在電梯闔上前，都沒見關域鬆了唐佶甯的手。
公司的人都走了。
唐佶甯一臉不悅：「可以放開了吧，我手很痛。」
聽聞，男人才鬆手。
重獲自由的唐佶甯不忘再斜男人一眼，接著蘊含著怒氣按了兩下電梯鍵。
靜謐的空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平時人來人往的走道，現下一個人也沒有，無意間放大了男人的存在感。思及此，唐佶甯覺得頭頂上的白熾光過分炙熱。
身旁的人開口：「妳在等我嗎？」
「託某人的福，這禮拜我必須天天加班了。」
唐佶甯本來不想提這件事，孰料火氣上來她又給自己挖坑了。
關域倒是冷靜，推了推眼鏡。「很多事嗎？」
「你覺得呢？」
唐佶甯望著上升的電梯樓層，不想和他廢話。
「妳在等我嗎？」
叮！
電梯門緩緩開啟。
「東西忘了拿。」
他低聲問，溫柔得亂七八糟。「哦？拿到了嗎？」
唐佶甯被他上揚的尾音勾亂思緒，胡亂應聲，「反正是不重要的東西，打算扔了。」
聽見關域笑了一聲，唐佶甯覺得被取笑了，抬頭準備瞪他時，餘光從電梯內的鏡子看見男人側臉的模樣，最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關域平常看她的時候，原來這麼溫柔的嗎？
「我在等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