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妳一起吃啊。」
「你該不會還沒吃飯吧？」
「下午在公司吃了點心，晚餐時還不餓，想說等妳下班。」見唐佶甯蹙眉，他說了一句，「吃飯還是人多吃起來比較好吃啊。」
兩人再次去了柳高後山，簡均晨掀起後車廂，招手讓唐佶甯坐上來。
「來，小心。」
唐佶甯今日穿了 jiy choo 和 offhite 聯名的緞面尖頭高跟鞋，鞋子好看，但不怎麼好穿。今日穿它也只是為了在會議上增加氣勢，孰料中午換了一套衣服，廠商還開玩笑說她像是剛入職的社會新鮮人。
遠離城市，少了光害，唐佶甯抬眼就能看見滿遍星光，她伸了懶腰，「這麼多年，果然還是這裡最棒了。」
簡均晨雙手後撐，隨著她的視線微微仰高下巴，入秋的風拂過他的瀏海。
兩人吃了一頓熱量滿滿的晚餐，幸好她今日穿得寬松，沒有小腹的問題。
「居然吃菜了。」
唐佶甯咬了一口花椰菜，學他的口吻：「我也快三十歲了。」
簡均晨憶起高中，「當時我和關域都說妳這麼挑食，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力氣還不小。」
「長大後發現，不吃就真的沒東西吃了。」出國那幾年，學會自己做飯煮菜，就不太挑了。回國時，前幾個月沒太多生活費，都是關域在做飯，有求於人，唐佶甯也學會識相。
簡均晨忽然問，「妳在國外那幾年，好嗎？」
唐佶甯晃著腿，「沒什麼好不好，就四處打工度假。」
「我以為妳不回來了。」
「我也以為。」
簡均晨笑了一下。「後來什麼原因回國？」
「他們離婚。」唐佶甯言簡意賅，「我媽覺得我會拋下她，整天在電話那頭鬧著要自殺。」
簡均晨說了聲抱歉。
「又不是你的錯。」唐佶甯擺了擺手，「後來回國就進了關域的公司直到現在，現在日子也不錯，就是不比你厲害，還買不起房子。」
簡均晨自嘲，「我買了房有什麼用，現在也是自己一個人。」
「總有下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你還嫌少啊？」
唐佶甯順口揶揄，下意識地看了對方，發現他沒接話，氣氛一瞬間凝滯。她的笑容僵了僵，男人的目光澄澈。
「甯甯。」
簡均晨開口。
「嗯。」
「妳和關域現在是什麼關係？」
唐佶甯眨了眼，晚風掠過她披在肩上的發。
半晌，他說：「我看到了。」
唐佶甯緩緩垂眼，捏著自己逐漸冰涼的指尖。她欲開口為自己解釋，卻在反複咀嚼這句話發現她無法定義和關域的關係。
簡均晨打破沉默：「剛才我看見妳買了筆和皮夾。」
唐佶甯看他。
「皮夾妳選擇用寄的給叔叔，那枝筆卻被妳收起來了。」他瞥了一眼唐佶甯的包，「那枝筆應該不是買給自己的吧。」
唐佶甯緩緩點頭。
夜色濃重，兩人呼吸的聲息層層交疊，簡均晨嗅見女人身上的新衣味與他的相似，唐佶甯沒有換下來。
他忽然揚唇笑道：「是應該謝謝他。他在工作上一定幫了妳很多忙，關域從以前就是這點好，話不多但講義氣，看上去冷漠，實則都記在心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