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人行8）
關域剛上完家教課，手裡攥著這個月的家教薪水。
唐佶甯見狀，搶了過來，見男孩子沒一點兒反應，她又更氣了。起身就說不吃了，要走了。
男孩子也隨著她站起來，默默地揹上揹包跟在她後頭。
唐佶甯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步伐快速，然而身後的人不管如何都能輕易跟上她。她忽然停下腳步，「我要自己走。」
「嗯。」
「別跟著我。」
「我回家的路是這一條。」
唐佶甯更來氣，「關域！」
「嗯。」
對比她的歇斯底裡，男孩子始終平靜。
半晌，「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多說點話啊？」
「我要說什麼？」
唐佶甯要氣死了，用力地瞪他。
雙方相視無話，關域似乎從來不懂得什麼是尷尬和禮貌，然而這樣安靜漠然的他，卻讓唐佶甯忍不住想笑。
「算了，跟你也吵不起來。」
她本來想回家，卻被一旁的運動商品店吸引了目光。下一秒，她改變主意了，轉身拖著男孩子進去，手裡還攥著男孩子的薪資袋。
她開始挑起衣服和鞋子，搜刮了一堆商品，一旁陪逛的關域眼都不眨。
唐佶甯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過來啊。」
關域沒動。
「不過來怎麼試穿啊？」
男孩子微微蹙了眉。
唐佶甯沒耐心地上前去拉他，將手中挑好的衣服都塞給了他。「把這些都試了。」
關域被動地進了更衣間。
唐佶甯在愈來愈多女店員聚集上來時，拿關域的薪水袋付了錢。「明明也不是沒錢，為什麼天天穿這麼舊的衣服和揹著都補過的包？」
關域拿著提袋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看什麼看呀？今天我生日，我說買就買，雖然是用你的薪水，但你不許有意見。」她揉了揉鼻子，這話說得沒底氣。
關域抿了唇，「嗯。」
唐佶甯聽見身旁幾位店員說著悄悄話的女孩子。
「人家有女朋友了，都替他挑衣服了。」
「人是真的滿帥的，還是問他願不願意來我們這打工？」
聽聞，唐佶甯伸手拉過關域，「走啦。」卻在她沒有預料之際，身後的男孩子回握她的手。
後來，唐佶甯再也沒過生日了。
儲藏間的門被人推開，唐佶甯回神，以為是打掃阿姨。「阿姨，我借用一下吹風機，衣服被水淋溼，我吹乾就還。」擔心打掃阿姨八卦，唐佶甯隨口掰了理由。
沒聽見回應聲，唐佶甯抬頭就見男人一身襯衫西褲，手臂掛著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她抖了一下，被吹風機的熱風燙了。「嘶。」她甩著手，看了一眼關域。「怎麼是你？」
對方腳步一頓。
唐佶甯抿唇，往旁蹲了一步。「你要找什麼？」
他沒應，皮鞋往前了一步，儲藏間的門自動闔上，室內唯留小視窗流瀉而下的光線，唐佶甯有段時間沒與他單獨共處一室，覺得有些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