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域似是看穿她心之所想,撫上女人的頭發,順勢將她抱入懷中,姿態溫柔,身下卻是泥濘不堪。唐佶甯受寵若驚之餘,一時被迷惑了眼,啜泣和呻吟混在一塊兒,也不知道是疼還是爽,在陣陣瘋狂的席捲之下,最後不敵男人柔哄。
高訂的西裝褲,以及她的高階料質裙,全都一塌煳塗了。
唐佶甯又輸了。
尚未退潮的餘韻仍在她體內奔竄,唐佶甯移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羞愧的心情都暫時擺一邊,直到感覺腿間流下的熱流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你沒戴套?」
男人推了眼鏡,「我沒打算在車內。」
所以是她不知廉恥的上了他嗎?唐佶甯低頭一看,還真的是!
唐佶甯一股氣不知打哪出,發現關域還抱著她,這姿勢很奇怪,扣除他的臂膀過分緊繃,就像是男女事後溫存的擁抱,但他們從來不這麼做,總是在歡愛後各自洗去對方遺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見男人遲遲沒說話,雙臂將她緊錮在懷中,唐佶甯也疲於抽身追根究底。暗嘆歲月催人老,她這年紀半夜爬了山,回頭還和人玩車震,簡直太傷身。
「安全期就先算了。」
關域摘下眼鏡,捏了痠疼的鼻樑,剛唐佶甯掙紮過頭,腦袋撞了他下巴好幾下。
「懷了是養不起嗎?」
「這是養不養得起的問題嗎?」
關域沒戴眼鏡,習慣性地眯眼看她。
唐佶甯這才發覺他的睫毛長翹,剝除眼鏡,反倒像是拔了刺的狼,她忽然想伸手摸他的腦袋,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再怎麼說也會是軟的吧,然而就在她舉起手時,狼偏開腦袋了。
唐佶甯一頓,悻悻然地收緊手指。
半晌,「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
然而這位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再度發話,「以後,想要孩子嗎?」
唐佶甯一頓,總覺得這一趟出差回來,她的生活開始充斥著這類的話題,就連跟這種事最不相幹的人都問起了。
唐佶甯忍不住垂眼看了一眼男人,忽略衣衫不整,她驚覺,現在聊得這些話題都是可以搬上檯面。
「以後嗎?」她脫口而出,「那時的我們,還會見面嗎?」
關域撫著手煞車,他說,「有什麼不能見面的原因嗎?」
比如,我跟你的好兄弟在一起了。
唐佶甯是想這麼回應,但關域已經動手清理駕駛座。
回程的路上,兩人皆沉默,車內飄浮著一股甜膩的氣味,身下未乾的布料都讓唐佶甯想不透今夜的前因後果。
窗外天色漸亮,就在快抵達關域家時,駕駛座的人忽然說:「二十七、八歲是卵子最健康的時候,妳如果想要孩子,現在或許可以考慮去凍卵。」
唐佶甯啊了一聲,「我沒說想要啊。」
「也許妳未來的老公想。」
簡均晨似乎說過想要,他曾說自己是庸俗的人,喜歡一家四口的生活,孩子若是一男一女更好,若不是也沒關係,兩個孩子有伴,總比一人好多了。
他是獨生子,太懂得孤獨的滋味。
「子宮是我的,我作主。」提倡女性主義,確實值得令人嘉許,只不過關域只看得見她逞能。
「回國那年,說給我當小三的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