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月光回來了8）
關域似乎站在這有段時間了，濃墨般的夜色披落在他身後，死板的煙灰色西裝沁出些許的菸味，擱在指尖上的菸他抽了半截。
唐佶甯握著手機蹲在地，仰著腦袋看他。
她見過他與廠商協商，指尖總會夾著一支細菸與人交談，直到廠商離去後，那支菸也燃去一大截，而關域會將它重新架回煙灰缸，直至最後一口也沒碰。
唐佶甯曾問過他，到底是想抽菸還是戒菸？
「打發時間。」
唐佶甯當時對他下了一個評價：「裝模作樣。」
唐佶甯的腳已經麻了。
懊惱之餘，男人走到她面前，疑問的話還未出口，雙腳已經懸空，關域彎身將她抱起。唐佶甯受寵若驚，順勢拉緊肩上即將滑落的外套，關域低掃了一眼，間接瞄見她跟鞋上的汙泥。
他開口，聲線一如往常。「黎楨說妳中午就提前走了。」
唐佶甯暗罵她大嘴巴，左顧而言他，「你今天不是有急事？這麼早回來？」
「不早了。」
淩晨四點了。
唐佶甯繼續問，「事情都處理完了？我記得你請了三天特休？發生什麼事了？沒見過你請這麼多天。」
關域卻問：「妳很緊張？」
「我？沒有啊？」
「妳一緊張，話就多。」
唐佶甯剛想開口辯解，男人下一句話又來了。「孩子是誰的？」
「??」
唐佶甯幾乎忘了自己隨口說的渾話。
見她不語，男人微微斂眸，冰涼的鏡框遮去熱烈的眸色，偏熱的掌心擦過她裸露在外的腿，唐佶甯不自覺地縮了一下肩，見他微微揚起眉，她的嗓子眼莫名都提了起來。
關域計較起一件事是什麼模樣她沒怎麼留意，她和他來往的這幾年，唐佶甯僅見過他在資料與成長率斤斤計較，但這些都與她無關。兩人的生活不重疊，關域也從來不和她說任何事，而唐佶甯想得到的對話幾乎都搬不上檯面。
誰能料想得到當年隔壁班坐在後排窗邊的沉默少年，現下是能把她抵在窗前弄一整晚的男人。
勾起不堪的畫面，唐佶甯無意間地鬆了一口氣。「沒懷孕。」
鏡片後的雙眼漸沉。
「總之沒什麼大事，你也不用緊張。要是不幸中了，不用等到你，我媽就會先打死我。」唐佶甯微微掙紮，「先放我下來。」
男人沒動，唐佶甯用手肘抵了他的胸膛幾下他才緩緩鬆手。
腳落地，唐佶甯嘶了一聲，這才感覺到後腳跟被磨出了血。她還笑得出來，脫了鞋打算赤腳走進家門。「可以買新鞋了。」
關域盯著她的傷口。
唐佶甯一項不愛自己的個人物品沾到髒物，上回做愛不小心弄髒了她的套裝，唸了他一整晚，後來他說願意賠她一套，她也不滿意，執意就說喜歡原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