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迎風烈,飛馳揚塵血染襟。自古男兒多豪傑,不見孤墳荒冢名。
比起將士們為了國家、百姓而在戰場上殊死拼殺相比,文人更喜歡接著詩詞來表達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內心,不過幾乎所有人都還認定一點,那就是無論是因為什麼而戰,戰爭其實上是沒有贏家可言的,所以在歷史上有識之士也常常為了避免戰禍而四處奔走。
而扈國尚書令隋文忠,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思從京城建安來到這同州的,只是讓隋文忠沒有想到的是,在官場上當“隱士”的人可不止他隋文忠一個,一向不張揚的馬文江竟然也是一匹大尾巴狼…
而且更加讓隋文忠沒有想到的是,在明知道自己來到同州的用意的情況下,馬文江這條大尾巴狼竟然還當面說他去迎接司馬英俊,現在的司馬英俊可是完全就是逆賊啊,雖然朝廷現在還沒有正式發文確認,但這可是連三歲小孩兒都能看的出來的問題啊。馬文江就算是要站在司馬英俊這一頭兒,也不用這麼著急而且還明目張膽吧?
只是這番話無論如何隋文忠都說不出口來,畢竟現在朝廷內部對於司馬英俊的問題依然還爭論不休,甚至在朝中大搞一言堂的小皇帝也依然是舉棋不定。所以此時的隋文忠只能是面色陰沉的跟著馬文江去迎接“逆賊”。
此時正值正午,同州州府蘭陵城的北大門外卻是戒備森嚴,如同往常一般要出入城池的百姓都被維持治安的官兵趕走,百姓們也只能是帶著疑惑繞到其他城門外進出。
就在馬文江等一行人抵達北大門不久之後,整齊劃一的軍隊快速的行進著,雖然因此造成黃沙揚起而顯得若隱若現,但是卻依然遮擋不住這支軍隊的氣勢。
若同杞國作戰的軍隊,有這般的氣勢,恐怕戰事也不會到如今的這種地步,隋文忠很是無奈的在心中感嘆道。這是當然的了,畢竟在司馬英俊掌控下的閔州,可沒有什麼文武之爭,更沒有既讓牛幹活還不讓牛吃草的事兒,整個閔州軍隊的氣勢絕非邵丟城那個大米包治下的扈國軍隊可比。
過了好一會兒,隨著一支騎兵隊伍便率先抵達了蘭陵城北大門,這是一支由九名騎兵隊伍成楔形,為首一人高擎著“靖國軍”大旗,左右各有兩人分別高擎著“勤王”和“討敵”的兩面旗子。
見到這三面旗子之後,隋文忠在內的一眾扈國官員便是臉色醬紫,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吭聲,畢竟此時朝廷已經到了風雨飄搖、動盪不堪的地步了,朝廷的命令已然是出不了建安城了,各州郡的官員大多數都存在著袖手旁觀的心思。因而這個時候如果他們再跳出來的話,就不是不識趣兒了,而是明顯的覺得自己命太長。
“好啊,靖國軍的氣勢很強啊,看來杞國這一次是要吃大虧了啊。”,馬文江毫不顧忌的看向隋文忠說道。
隋文忠只能是滿臉擠出那尷尬的、虛假卻又不失禮儀的笑容,不過這種尷尬很快也消解了,隨著扛旗騎兵的抵達之後,大部隊也尾隨而至。
站在馬文江身後的司馬昭烈便有些蠢蠢欲動,在得到馬文江示意的眼神之後,便直接跑向了大部隊,因為他遠遠的就看到了自己的老爹。
“爹。”,來到司馬英俊近前之後,司馬昭烈便直接單膝跪地,抱拳拱手衝著自己的老爹說道,“孩兒幸不辱命。”
“哈哈哈,好。”,馬上的司馬英俊應了一聲之後,便直接翻身下馬,扶起了自己的三兒子,仔細打量了三兒子一番之後,便看向城門,見著城門口的一大群人之後便是嘿嘿一笑,拉著兒子的手便走向了城門口。
“微臣參加殿下,願殿下洪福齊天。”,馬文江見到了闊別多年的司馬英俊之後,二話不說直接跪拜,而跟隨著馬文江的一眾同州官員無論文武也是跪地稱頌。
在馬文江、同州的官員以及守城的官兵都跪拜稱頌的時候,依然站立的隋文忠和他身後的一眾官員就顯得很是突兀,幾個人都很不自在,只是如今讓他們跪拜這“逆賊”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們現在可是朝廷命官啊,那是正統啊。
不過好在司馬英俊並不在乎這幾個人,而是直接來到了馬文江面前,將馬文江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馬文江的肩膀,然後道,“馬兄多年未見,你我都老了。”
“殿下還是英姿勃發,馬某隻能是望洋興嘆啊。”,司馬英俊的一句話,就讓馬文江有些熱淚盈眶,畢竟兩個人相識了這麼多年,馬文江一直替他的殿下趕到不平,而眼見著殿下就可以功成名就了,這怎麼能讓馬文江不激動呢?
馬文江很激動,而司馬英俊又何嘗不是呢?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對了,殿下,這幾位都是從建安城趕來的大人,說是要核查同州,所以馬某便將他們都一塊請來了。”,馬文江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便將旁側的隋文忠等人介紹給了司馬英俊,也是透過這樣的機會提醒司馬英俊,朝廷的麻煩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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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人,久仰大名卻未曾得見,今日一見是三生有幸啊。”,司馬英俊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隋文忠說道。
“久仰久仰。”,隋文忠也只能是尷尬一笑,卻不願意同司馬英俊多說些什麼片兒湯話,他現在確實是要同司馬英俊說很多事情,但是在這城門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顯然是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