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草原,擁有著整個漠北地區最肥沃的草場,歷來是整個北方遊牧民族的必爭之地,爭這裡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肥沃的草場,實際上這裡還帶有著更為深刻的意義,歷史上曾經以異族身份一統中土又將西方列國打的落花流水的蘇日勒和克便從這裡發跡,因此擁有、佔據木蘭草原,也就幾乎等同於擁有了漠北大汗的稱謂,起碼有了這種可能。
如今,整個沐蘭草原都被阿爾欽部落統治,而阿爾欽部落的首領便是有著漠北黑虎之稱的哈日巴日,而實際上哈日巴日同蘇日勒和克還是有一些淵源的。蘇日勒和克被稱為是草原神鷹,被漠北各部落公認為永遠的草原大汗,蘇日勒和克的後裔也被漠北各部落尊稱為黃金家族,不過由於年代久遠和連年的戰亂,時日之日黃金家族在漠北已經逐漸凋零,而哈日巴日的母親就是黃金家族如今為數不多的後裔,因此哈日巴日也算是身體裡流淌著草原神鷹的血液,而他本人實際上也為此極為自豪。
哈日巴日在十六歲的時候便繼承了阿爾欽部落,那個時候阿爾欽部落剛剛打了一場打敗仗,在那一次的戰爭之中,哈日巴日的阿爸戰死,連哈日巴日也在戰爭之中受了重傷。好在對手是哈日巴日的叔叔,因此阿爾欽部落才得以存活下來。
哈日巴日用了五年的時間,一步步在積蓄力量,最終在自己成為部落首領後的第一次征戰之中大獲全勝,哈日巴日更是直接手刃了自己的殺父仇人,將叔叔的部落直接吞併。歷經這一戰,哈日巴日在草原聲名鵲起。
在隨後的日子當中,哈日巴日勵精圖治,扶弱鋤強,到今天為之,接近於半個漠北已經效忠於哈日巴日所屬的阿爾欽部落,而哈日巴日也被稱為漠北分裂後最有可能統一草原的首領。
此時,太陽高懸在天空之上,肆意的播撒著陽光,隆冬時節草原已經成為了一片荒野。為了找到自己的舅舅,司馬昭武已經帶著自己的手下在沐蘭草原遊蕩了三天。
遊牧民族之所以被稱為遊牧民族,就是因為他們並不像中土人一樣有定居點,而是隨著草場隨著天氣隨著水源不斷的遷徙,所以面對如今的這種景象,司馬昭武雖然著急但是也毫無辦法。
“世子,咱們怎麼辦?”,司馬昭武的手下望著皚皚白雪,皺著眉頭問道。
司馬昭武回頭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沒有半點好氣兒的說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繼續找。”
“可是上哪找啊?”,手下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自己的老爹要造反,奈何手中的兵力並不多,所以在百般無奈之下讓自己來找舅舅借兵,不過司馬昭武從來沒有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從這裡借兵,那麼自己的舅舅一定不會輕易同意,必然會索要大量的好處,司馬昭武可不覺得一個所謂“漠北王”的頭銜就能換來五萬騎兵。畢竟自己這位外族的舅舅有什麼野心,司馬昭武是很清楚的,自己這位舅舅不單單是想統一草原,做漠北王,而是想要做整個草原的大汗,想要像蘇日勒和克一樣統治中土,甚至和西方那些鬼國家們掰手腕。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甘於當個什麼勞什子的“漠北王”就可以了呢?司馬昭武后續其實也專門找到自己的老爹,將自己的疑問丟擲來,不過自己的老爹卻神秘兮兮的擺了擺手,告訴自己只要按照他的說法來做就可以,相信哈日巴日是會同意的。
司馬昭武長這麼大,他所佩服的人並不多,自己的老爹就算是其中一個,他總覺得自己的老爹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很多時候事情還沒有發生,但是自己的老爹就已經預料到了,而對於這些事情他也總能夠盤算出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所以自己從小到大對於老爹的那種崇拜和信任,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盲從的迷信般的地步了。
不過,面對連舅舅在哪裡都找不到的這種地步,司馬昭武的一腔熱血都快涼透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依稀傳來了馬蹄聲,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司馬昭武極目遠眺,尋聲望去,之間遠處有一隊人大概六七個的樣子正策馬揚鞭而來。這六七個人胯下的馬匹多呈土黃色,個頭大概都在五尺上下,鬃毛飄擺,看樣子就是純種的漠北良駒,在這個隊伍最前方的那個人,他胯下的良駒顯得格外的特別,因為那是一匹純白色的良駒。
“世子,這會不會是阿爾欽部的人?”,手下湊到司馬昭武身邊輕聲問道。
司馬昭武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翻身下馬,等在原地,在他看來,既然如今整個沐蘭草原都屬於阿爾欽部,那麼按照自己那位舅舅的性格來說,是不大可能允許其他部落的人出現在沐蘭草原的,所以眼前這隊人應該就是阿爾欽部的。
很快,那隊人便來到了司馬昭武的面前,隊伍之中領頭的那個人輕輕的帶了一下韁繩,讓自己胯下的良駒停了下來,隨後便在馬上不住的上下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司馬昭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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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鷹守護的草原,不是你們中土人該來的地方。”,領頭的那個漢子操著一口稍微顯得有些蹩腳的中土話說道。
司馬昭武也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漢子,如今已經是隆冬時節,這草原上的氣溫實際上要比中土更低,但是眼前這個漢子只是穿著一件皮毛背心,兩個膀子都落在了外面,不過那黝黑的臂膀卻看著極為有衝擊力,那肌肉就如同是刀劈斧鑿般的稜角分明。不過最讓司馬昭武在意的,就是眼前這位漢子的雙眸,那是一副猶如獵鷹般深邃的眸子,被這樣一副眸子盯著,司馬昭武總是有一種隨時可能會被殺掉的感覺…
司馬昭武朝著這位大漢微微拱手,“敢問閣下可是阿爾欽部落的勇士?”
大漢胯下的馬匹顯得有些不太安分,忽然想前走了幾步,讓此時兩個人的距離更接近了一些,“中土人,你還沒回到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司馬昭武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展示給馬上的那位大漢,只是他也察覺到自己將手伸到懷裡的時候,大漢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彎刀,他甚至並不懷疑,如果不是自己手快將玉佩掏出來的話,恐怕大漢已經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你是從閔州來的?”,大漢打量了一下司馬昭武手中的玉佩問道。
司馬昭武點了點頭,“我是奉閔州刺史的命令來拜見首領的。”
“你叫什麼名字?”,大漢又打量了司馬昭武一眼,然後說道。
司馬昭武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在下司馬昭武,是閔州刺史的二兒子。”
“哈哈哈。”,司馬昭武的話音剛落,馬上的大漢便哈哈大笑起來,直接翻身下了馬,“太陽的光芒總是會照耀在需要的地方,草原的雄鷹總是知道家在什麼地方。”
大漢的話說的讓司馬昭武有些摸不到頭腦,便一時愣住了不說話。
見司馬昭武一臉疑惑的表情,大漢便收斂了笑容,將左手搭在了右肩上,然後朝著司馬昭武微微鞠躬,然後才抬起頭看向司馬昭武說道,“我是卓力格圖啊,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