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新安還沒有回信兒麼?”,王城軍都統、萬戶侯金牛衛將軍、剿匪元帥韓青急衝衝的走進大帳之中,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拂去肩頭的雪花。
正坐在火盆附近,伸著雙手靠著火的內閣大臣、武英殿太學、兵部尚書肖光仁,抬頭見是韓青走進來,便是微微搖頭,“想必現在宮裡也是吵翻天了。”
見肖光仁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韓青心中就有些不耐煩,不過肖光仁是堂堂的兵部尚書,而自己不過是王城軍的都統,雖然這次陛下明定自己才是主帥,但是韓青依然不敢造次,幾乎所有事情上都是肖光仁做主,然後由韓青發的命令。
“這得到什麼時候,這眼看著就要到年關了,這風雪是越來越大了,咱們就這麼圍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韓青將頭盔摘下來,拂去了上面的積雪。
肖光仁又拉了拉身上的毯子,似乎是有些畏寒,“別想回新安過年了,你別忘了,出了新安的時候,陛下給你的命令就是圍而不打、困而不殲。”
“圍而不打、困而不殲。”,這八個字確實是劉煜確定下來的方針,這也是韓青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調集了十數萬的兵力,竟然就這麼圍著椒金山,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見韓青這副表情,肖光仁便是嘿嘿一笑,“你當兵多少年了?”
聽了肖光仁的話,韓青就是一皺眉頭,不過還是數了書手指頭說道,“我今年三十三,我是十六歲的當的兵,三十三減十六是…”
見韓青一臉認真的在掰著手指頭,肖光仁只覺得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於是很是無力的說道,“十七。”
韓青想了想,“那就應該是十七年,先是在新安城城頭站了三年,後來到王城軍挑選禁軍的時候,把我挑進禁軍了,從什長、百人長,後來是都統,在禁軍一待就是十年,後來是秦國公賞識,才讓我做了王城軍的都統。”
肖光仁微微點頭,“十七年的時間,從一個大頭兵成為王城軍的都統,現在更是剿匪元帥、萬戶侯金牛衛將軍,已經可以了,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個大頭兵而已。”
韓青也不住的點頭,“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朝廷給的,所以會用我的一切來報效朝廷的。”
肖光仁卻擺了擺手,“不,不是報效朝廷,而是效忠於陛下,這莒國朝廷,這莒國百姓都該效忠於君王的。”
韓青只是一笑,卻並沒有接肖光仁的話,肖光仁這才反應過來,這話由自己說出口還真的是有些不合時宜,畢竟自己一貫是太后一黨的人,當初還是劉淼做國君的時候,也是這樣,甚至有些時候,作為國君的劉淼都調不動軍隊。所以在劉淼當政的四年當中,作為兵部尚書的肖光仁過的並不輕鬆,劉淼前前後後將近十次要講肖光仁捉監入獄,但是到最後也都被太后阻止了。
想到這裡肖光仁不禁面色訕訕,然後對韓青說道,“想來國君對韓元帥有著極高的期望。”
肖光仁這話,讓韓青多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肖大人的意思是?”
見韓青一臉的疑惑,肖光仁便是一笑,“韓大人難道還裝作不知道一樣?”
韓青便是一皺眉頭,“肖大人,我是真不明白啊。”
肖光仁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老夫是內閣大臣、武英殿太學、兵部尚書,雖然不能同太師相比,但即使是在內閣之中,也不過是居於內閣首輔之後。”
韓青愣愣的點了點頭。
肖光仁見韓青這樣的表現,便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後接著說道,“難道你真的看不出陛下的心思麼?難道你覺得這次剿匪的安排很合理?”
韓青想了想之後說道,“我當這個元帥就不合理。”
肖光仁點了點頭,心想這傻小子也不算是完全傻啊,起碼還知道這事兒,於是便問道,“那你怎麼看陛下的這個決定?”
韓青想了想,有些猶豫的說道,“因為陛下不信任你。”
肖光仁聽到韓青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胡說八道!”
韓青一皺眉頭,難道不是麼?
肖光仁氣的臉色漲紅,“陛下是想栽培你,給你戰功,讓你能在軍中立的住!這是椒金山剿匪既是考驗也是培養!個豬腦子!”
韓青聽到肖光仁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肖大人覺得,這仗什麼時候才能打?都這麼多天了,這雪下的也越來越大,大家也都盼著能夠早點回家過年關,若是這麼一直耗下去的話,恐怕士氣低落,到時候是要吃虧的。”
肖光仁是萬萬沒想到,這個韓青還把注意力放在什麼時候才能圍剿上,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意思啊,只是自己有些想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是這個人曾經重創了宇文撼山呢?
肖光仁微微搖頭,“恐怕新安這個時候也在猶豫這件事兒吧。”
同肖光仁想的差不多,早朝之上,戶部尚書焦小白再一次同國君哭窮,如泣如訴一般的說著國家現在如何如何需要錢,大軍圍困椒金山一天就要花掉多少銀子如何如何的,讓劉煜的臉色是極為陰沉,許多大臣也紛紛出言附和,希望能夠早些解決椒金山的問題,但饒是如此劉煜依然沒有給出個確切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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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讓大臣們同自己一起到了崇文殿廣場上,看了一樣東西,叫做猛火油櫃,這個被稱為猛火油櫃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用熟銅打造的。
一眾大臣們看著眼前這個東西,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樣子,誰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來幹嘛的,更不清楚國君搞出這個東西到底同椒金山有什麼關係。
“詹格倩!”,就在大臣們竊竊私語的時候,劉煜突然高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