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是認真的看向焦小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覺得太后準備自立為帝王的?”
焦小白抿著嘴,搖了搖頭,“很多年以前。”
“很多年以前?”,劉煜皺著眉頭問道,這個很多年以前是什麼時候?為什麼那個時候焦小白就有這樣的判斷呢?
只是焦小白似乎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他四下打量著這個毫無光線的牢房,然後才說道,“這天字二號好多年沒有關過人了,不知陛下知不知道在罪臣之前,最後一個被關在這裡的人是誰?”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讓人很惱火的,比如現在,當一個疑惑還沒有被解開的時候,突然間又出現了一連串的疑惑,有些時候真的會讓人極為惱火,甚至是憤怒。
劉煜強壓著心頭的疑惑和惱怒,“最後一個?”,這天字二號關的最後一個人是誰,劉煜還真不知道,如果是問天字一號恐怕自己還能知道,而這裡?他上哪知道去啊。
黃其武一挑眉頭,“是那位麼?”,這話問的很是無厘頭,那位?那位是哪位啊?
不過,焦小白卻點了點頭,“對,正是世宗所立的第一位王太子,上諱謂下諱寰。”
劉謂寰?那不是自己的親大爺麼?就是那個苦撐了二十八天的那位?劉煜又是一肚子的疑惑,這一切跟自己那位大爺有什麼關係呢?而且,自己那位親大爺不是被大火燒死的麼?
焦小白知道此時並不是吊胃口的時候,便趕忙說道,“英宗是世宗爺的繼位國君,但是卻不是世宗爺定下的第一位王太子,而是第二位。寧和十三年,世宗爺就立自己的嫡長子為王太子,不過寧和十九年這位王太子卻被認定準備弒父殺君,篡奪大權,而後被羈押在這裡,而王太子的家眷連帶著王太子府上的所有僕從全部被殺,但是這個訊息卻被嚴密封鎖,對外界只是說王太子府突發大火,導致王太子、王太子妃連帶府上的所有人都被燒死了。後來,世宗爺才立嫡四子為王太子的,寧和二十年二月世宗爺駕崩,嫡四子登基為君,改元仁和,也就是英宗陛下。”
不得不說,焦小白的話當中,資訊量是極其巨大的,一下子就把時間拽到了將近三十多年前,而且牽扯出的陳年舊事還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說是完全顛覆了人們的認知。
這樣黃其武不由得想起之間同國君在靜書房的對話——“史書都是真的?就這一書架的史書有多少虛情假意、有多少冤假錯案、有多少顛倒黑白?”,不過黃其武也有疑惑,如果焦小白說的是真的,那麼這種連國君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是怎麼知道的?三十多年前,焦小白可不是如今的焦小白啊,他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情的呢?
“孤只知道世宗爺嫡子有四,先王是四王子,而大王子因為一場大火離世,從未聽說過是因為篡奪大權。”,劉煜直接搖了搖頭。
焦小白點了點頭,“如罪臣剛剛所說,所謂大火不過是場障眼法而已,世宗爺十分器重王太子,雖然王太子有篡權弒君的傾向,但是世宗爺還是要保他的名聲的,所以才用一場大火掩蓋了一切。”
劉煜皺著眉頭,“既然如此,你是怎麼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的?”
焦小白嘆了口氣,“罪臣家在袞州,家裡條件很差,路費是左鄰右舍一塊給湊出來的,不過就算是這樣,沒等到新安就花了個一乾二淨,到了新安之後沒錢吃飯也沒錢住店,只能是每天去做苦力,掙了些吃飯錢,不過當時也是咬著牙堅持著,只要得中功名了,也就能好起來的。不過沒想到開考前卻病了一場,等醒來的時候差一點就錯過考試的時間了,不過就算是這樣等我到了考場外邊的時候也錯過了時辰,按照規定的話,是絕對不會允許我進考場的。當時,我跪在地上磕頭,請求允許我進入考場,但是也沒有半點用處。不過,我還是幸運的,王太子巡視正好見到了我這幅模樣,問了我情況便特許我進了考場,這樣我才進了考場,中了功名。”
說到這裡的時候,焦小白已經是老淚縱橫,“我一個鄉下的小子,家裡又那麼困難,一大家子人節衣縮食供我念書,我若是錯過了這場考試,那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呢?若不是大王子,我怎麼可能踏入官場?甚至可能當天就找一棵樹吊死了。”
聽了焦小白的話,劉煜的心情很是複雜,或許自己那位沒見過面的大爺都不知道吧?他當時的一個舉動,救了一個人的命,給了一個家庭希望,同時也讓一個人將這份恩情惦念了一輩子。
“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兒,所以才格外關注王太子的事情?”,劉煜皺著眉頭問道。
焦小白點了點頭,“那場火太蹊蹺了,火災並不蹊蹺,但蹊蹺的是整個王太子府沒有任何人逃出去,全都死在其中。後來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兒,這麼多年了,終於是查出了一些線索,我才明白那場火根本不是導致王太子離世的原因,而是有人向世宗爺告發,說王太子準備弒君殺父、篡權奪位。所以才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劉煜聽到焦小白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突然間心頭一顫,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了腦海之中,他不禁有些猶豫的問道,“你不會認為,這件事兒跟太后有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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