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虢國皇帝展信佳,見字如晤。
吾乃是磬國天龍皇帝長孫宇文撼山,當年天龍皇帝兵敗後率殘部入椒金山,盤踞至此已過數十載,吾承襲大位至今,誠惶誠恐、如履薄冰,莒國王庭多年來多次兵犯我椒金山地界,可嘆無數椒金山軍民英勇奮戰,才保持椒金山之獨立。莒國小國君登基,年輕氣盛、不知死活,妄稱要以二十萬大軍兵犯我椒金山地界,吾早前已一統椒金山各部,但尚需消化整理,故書信一封,請大虢國皇帝陛下,念及當年袍澤兩族先祖袍澤情誼,拯救椒金山軍民於水火,日後椒金山一脈必唯大虢國皇庭馬首是瞻,磬國一脈願奉大虢國氏族為正朔,永遠稱臣納貢。
恭祝大虢國皇帝陛下福壽萬安,願大虢國江山永固!”
三天前,這樣一封信自椒金山透過層層的封鎖傳遞到了虢國,於是在淮陽虢國的皇宮之中,虢國皇帝洛覃將這封信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虢國醇親王洛蘭。
見兒子放下了手中的信,虢皇洛覃剝了一個核桃,然後大嚼特嚼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問道,“王兒,怎麼看?”
洛蘭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朝洛覃一拱手,“回父皇,此人不可用,此話不可信。”
洛蘭作答的時候,虢皇洛覃正拿著一個小錘子在敲核桃,聽了洛蘭的話,虢皇便是一愣,然後將錘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問道,“此話怎講?”
洛蘭抿了抿嘴,“這個宇文撼山曾經為了個山寨之主的位子,曾經不惜殺害了自己的父親,就這等妄論人論之輩,絕對不可輕信。”
虢皇洛覃想了想,又抄起來桌子上的小錘子,敲了幾下核桃之後,才繼續說道,“弒父殺君啊,這個宇文撼山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什麼好名聲,不過這個人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能夠靠著所謂招安,讓莒國的小國君眼巴巴的等了這麼久。”
洛蘭皺著眉頭想了想,“父皇,這也是兒臣想不明白的一件事兒。”
虢皇洛覃抬頭看了洛蘭一眼,“想不明白?還真是難得啊,還有朕的王兒想不明白的事情,來,說來聽聽。”
洛蘭抿了抿嘴,“椒金山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不過莒國這次揮兵二十萬,是不是有些過了,兒臣總覺得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虢皇洛覃面無表情的想了想之後,才說道,“椒金山到還真是用不上二十萬大軍,只要咱們不找莒國的麻煩,莒國確實還是有實力來解決椒金山問題的,二十萬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好大喜功的事兒,誰年輕的時候沒幹過呢?新君登基,講講排場、搞搞陣勢也很正常的。”
洛蘭聽了父親的話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著頭,彷彿是在思考著什麼。
一直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虢皇洛覃見兒子這幅作態,便是一笑,“王兒,你在想什麼呢?”
洛蘭抿了抿嘴,“回陛下,兒臣在想劉煜那個人,或許並不是這樣的。”
虢皇洛覃是今天剛剛回到淮陽皇宮的,洛蘭剛回到淮陽之後,虢皇洛覃就帶著幾個心愛的寵妃去了龔州去看楓葉了,說是什麼再晚一些就看不到了,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到了新安城之後的所見所謂,虢皇洛覃並不是很清楚,“哦?那你覺得這個劉煜是個什麼樣的人?”
洛蘭想了想之後才說道,“回陛下,據兒臣所知,這個劉煜先前在做莒國鄞州公的時候,每日午食、晚食只有一葷一素一尾魚,而晚食的魚多半是中午剩下的,只不過是讓廚房再熱一遍而已,至於省下來的錢全都用來照料白麓城的孤寡老人了。他這個人很奇怪,經常是著便服在白麓城和鄞州的其他城裡閒逛,同百姓坐一張桌喝茶、吃飯,久而久之白麓城的百姓對他還是很愛戴的,背地裡都是一口一個小公爺的說著,當面還是畢恭畢敬。常常是他走在大街上,就有百姓給他送來自家的瓜果梨桃。這個人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從十二歲到了鄞州做這個州公開始就是這樣,如果說他是裝的,那麼這個人就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虢皇洛覃想了想,然後問道,“所以你覺得這些都是他真正想做的,而不是演戲?”
洛蘭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當然,這個人也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他或許可以掩飾很多的東西,但是他眼中的光芒是藏不住的,而且他身邊的那個貽清也讓人有些看不透的樣子,據說劉煜現在就依仗的謀士就是那個叫貽清的。”
虢皇洛覃想了想,然後說道,“該查的就查,能夠跟隨一個不得志的州公,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是。”,洛蘭趕忙躬身應聲。
虢皇洛覃接著說道,“你就光憑著這點事兒,就說這劉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父皇,據探子的訊息來報,莒國王庭雖然號稱是用二十萬大軍來圍剿椒金山,但是實際上在青州還留了將近八萬的兵力。”,洛蘭說道,“這是昨天剛剛到的訊息。”
洛蘭的話音剛落,虢皇洛覃便起身看向牆上的地圖,半晌之後才說道,“這青州離著涿州倒是真的很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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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洛蘭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這劉煜如果真的是打算朝著他那位三大爺動手的話,也算是給了咱虢國一個高枕無憂的機會啊。”,虢皇洛覃微微一笑說道。
洛蘭聽了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劉謂崖真的有那麼厲害麼?朝中不少大臣也說,這個人能力很強。”
虢皇洛覃轉過身來,臉色有些難看,“雖然是不同立場,但是不得不說,劉謂崖的能力確實很強。莒國的世宗劉承雲一共有四個兒子,老大叫劉謂寰,老二劉謂宇,老三劉謂崖,老四才是後來的英宗劉謂柏。他們四個人當中,武功就強的就算是這個劉謂崖了,當初莒國同虢國的數次戰爭之中,劉謂崖帶的隊伍總是讓咱虢國的衛國軍吃苦頭,甚至有一段時間咱們計程車兵聽到劉謂崖的名字都害怕。莒世宗給劉謂崖的軍隊特別授了一面旗,升龍旗,可見這個人有多強啊。”
洛蘭聽了父親的話,便是微微搖頭,“兒臣有些不明白,既然這個劉謂崖這麼厲害,為什麼會是劉謂柏繼承莒國國君的大位呢?”
見兒子很認真的問著這個問題,虢皇洛覃便是一笑,“你問朕,朕去問誰啊?難道是下地府去問劉承雲麼?”
“兒臣愚鈍。”,洛蘭趕忙一拱手道。